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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雌蜂的大作---命运三部曲184-186

184 三进死囚号房
    凤仙她们四姐妹的遭遇引起我的共鸣,我们这些女孩没有靠山,在这竞争激烈的社会里,很容易成了强者手中点心。若不是张孝天,若不是吴兴发,我不知是否在这世上。我想现在月季心情一定很悲观,这次对她打击是致命的。于是我请她们四人聚在远离另外五个姑娘的阳台上,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她们,增加她们对生活的信心。当她们得知如意娱乐公司毁于两派械斗时,不由胆颤心惊,若仍住在那里可能玉石俱焚,对于李奇把她们掳来,脱离那个危险战场,反而应弹冠相庆,也明白马老师一再动员她们离开原因。月季很聪明,她听我介绍警方《月光》行动沉重打击了人贩集团后,就对凤仙她们说: “自银花她们那一批人送走后,这里抓来姑娘再也没送出去一个。李奇他们将我们今天押到这里,明天押到那里,始终没有买掉我们的机会。这次到美人洞,出发前扬言这次一定不会跑空,只要价格不是太高,一定可以出手,没料到不断没少,反而多了一个洪玫瑰。回来时李奇垂头丧气,以前押我们总要想点子折磨我们取乐,这次在都很少看到其影子。” 我给她们打气说: “范仁杰是警方通缉犯,他己在全国警方合围之中。他带着我们这一批人目标这样大,可躲藏的地方越来越少,给警方发现是迟早的事,我们不要气馁,我看我们出头日子不远了。” 月季一直在注视着我,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这儿有一大半人都绳捆索绑,我也没什么特殊。当我讲完我要她们知道的外面信息,她们都在回味我的话,大家都沉默不语,想着自己心思。月季走到我面前,用手摸抚着我紧紧缠了一道又一道麻绳的胳膊,走到我身后,又捉住吊在背后绳头,在手中反复的观察。然后转到我前面,将绳头举在我面前说: “玫瑰姐。他们怎么这样狠,这是什么绳子,硬得像铁丝一样,捆在身上多痛呀。我摸了你的胳膊,同铁丝匝的没区别,还绑得这样紧,你受得了吗?我来帮你解开。” 我扭了扭身子拒绝了。担心的说: “若叫李奇知道了,你可吃不了兜着跑。” “没关系。看李奇这次回来没精打彩样子,今天不会来了。明天早上我再给你绑上。” 她和风仙都转到我背后,手嘴并用,就是解不开。又从头上拔出几根大发夹配合,还是一个绳头也未松开。月季无计可施,最后放弃了。狠狠地说: “玫瑰。哪个人贩子用这绳绑你的,简直准备绑你一辈子,你一定不要饶了她。” 我苦笑一声。对她们说: “这绳是我自己找的,绑我的人也是我请的,也是我要她尽量绑紧点的,我把自己绑结实后,送到范仁杰手中的。” 她们听了惊愕得嘴都合不上。于是我把我从沁州刑场逃走,卖到美人洞,并告诉她们,卖到那里女人终生锁上刑具,没有一个能逃出来,所以叫《进得去出不来的美人洞》,我又怎样帮助那里人开发当地土产度荒,被当地人尊为长生仙女。当地人如何迷信。他们要我绳捆镣铐加身,才敢见我这个长生仙女。这次我只身上山救人中圈套,这惊险曲折复杂的经历告诉她们,她们听得如醉如痴。月季感叹说: “以前我们只知道玫瑰姐有顷国倾城的花容月貌,还不知道你还聪慧过人,胆大心细,真是我们女中豪杰。这下我们有了主心骨了。” 没想到我与她们聚会时间是这样短,当天夜里,闯进几个人,给我套上黑布袋架了出去。等月季她们反应过来,嚎叫着扑过来时,我己被架出牢门,拖下楼,塞进一部汽车里。我双手时间绑长了,己完全失去知觉,毫无抵抗能力,像木偶一样由他们摆布。车子走不远停了下来,又换了一部车这部车。开出不久,车顶上响起了警车专有的警报声,我十分奇怪,他们有警车开。车开了不到半小时,进了一个院子。“匡啷”一声开了的铁门在车后关上,车停下来,上来两个人架着我,取下我头上黑袋。映入我眼帘的是《龙口看守所》几个大字。怎么又回到龙口,难怪我从关押楼上往下看是那么熟悉,原来这儿是龙口县城。范仁杰又把我交给了警方是怎么回事。我估计与所谓的《龙口贩毒案》有关,新的一次较量拉开序幕。他们把我推进看守所审讯室。一脚把我踢跪下来,我卒不及防,双膝落地,砸得痛彻心腑。我“哎喲”叫了一声低下头。一个女警官神采奕奕地走到我面前。大声喝道: “洪玫瑰。抬起头来!” 我满头绢花首饰,头发又被发胶固定,又园又滑,押我的人抓不上手,就板着我的上身,扣紧背后麻绳,迫使我挺起胸,昂起头。往前一看,原来是我的老对头梁大队长,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嘲笑我说; “哈哈!洪大小姐。我们又见面了,这次恐怕出不去了。听说这次是你妆扮得艳丽动人,自缚其身送上门的。哟!真可惜,你这个靓女怎么与贩毒扯上了,你要知道,那可是一条不归路。” 开场白之后,宣读了龙口县检察院对我的逮捕令,宣布逮捕后送到重犯囚牢。这重犯牢房上次我住过,重犯牢房的中年女看守我认识,她想先除掉我头上首饰,但很难拔掉,给发胶牢牢贴在固化头发里。接着她给我松绑,我跪在她办公室,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未解开一个绳结。她抱怨说: “就是给死刑犯上绑也不能这么紧。这姑娘的胳膊肯定完了。” 她从外面找来一只锋利的军用匕首,首先割断吊着双手那节绳,双手垂下来,身上如放下一只重包轻松下来。最后她用匕首将绳割成多节,终于将我彻底松绑,麻绳一节节散落一地。我全身先是一阵发热,然后是麻,最后是痒,上身同爬满蚂蚁一样。我想用手抓,但双手仍反剪在后面,动也不能动。我感到这次同以前大不一样,双手一点感觉也没有,我吓得哭了。那中年看守一边帮我脱衣裙,一边安慰。当衣服脱下后,胸脯,颈,肩,胳膊,手腕全是紫红甚至发黑的绳印。中年看守给我穿上号衣,钉上死镣,送我到号房,交待同号室友照顾我的生活,锁上号门就走了。我深知不尽快处理我这双手,肯定要残废。根据马老师教我的方法,在这种情况下,决不能乱捏乱动,最初轻轻晃动身体,使下垂双手自然摆动,让扭曲的神经和血管自然恢复。我这样将双手抛动到傍晚,双手有了一点又涨又痛的感觉。几天紧缚,今天松开,夜里睡得很沉。第二天起来,发现双手开始肿涨,再抛动,有些痛。而且随着肿涨加剧,抛动时痛得钻心。正当我心急如焚时,看守来提我见我的律师。我当时很奇怪,不知什么人为我请律师。到会客室一看,还是那个金大律师。见到他我很高兴,我有了希望。金律师还带来治伤的药品,经过监狱管理部门检查,允许我带回监号。从药品使用说明和口吻分析,这些治伤药肯定出自马老师之手,我真有些惊讶,这个张孝天可真神通广大。金律师还告诉我,这宗通天大案审判地尚未最后定,所以审判暂不会进行,近期不会有人打扰我,他要我安心养伤。他对我最终处理结果仍很乐观。这位金大律师还是利害,见面当天就给我换成我曾住有点像宾馆号房,找了个女犯陪我,并照顾我。回号房我按金律师带来字条方法用药,治疗和锻炼,一周后双手完全恢复,而且肩关节和肘关节更灵活,若仅绑手腕不绑胳膊,我能把反绑在后的双手翻到前面来。十天后,审判地果如张孝天所料,定在西海省西京市中院,内定我是从犯,关在西京看守所。穿着囚犯的背心,暂时作重刑犯看押,钉着生诱的脚镣,上着铁铐。在《玫瑰之家》会员关照下,在监狱里生活受到关照,没有人为难我,会员们还利用各种关系来看望我。每当我出来放风,拖着沉重的脚镣,“匡啷”,“匡啷”在院子里活动时,总有犯人来扶着我。那些看守都同看把戏一样看着我,我都不敢抬头见人。我望着那围着带电网的高墙,心里感到安慰,若不是我挺身而出,现在铁窗之内不是我,而是我那不听话的女儿。到了西京,在吴兴发看我的时候,我告诉他,范仁杰一帮人带着一批还未出手的姑娘,就藏在离看守所不到半小时车程的范围内,具体地点是一座不低于十层大楼上。范仁杰手下把我交给当地警方,证明他与当地警察有关系。吴兴发如获至宝,非常感谢我送给他这样好的礼物。在我蹲监狱时,阮总也不放过我,通过关系给我送来电脑,叫我利用在狱中空闲时间,外界干扰少,静下心来写几个好剧本。我用我的经历一鼓作气的写了五个剧本草稿,后经专业作家修改成几部电影剧本,成了我的成名之作。关押了二个月,正式开庭审判。经过繁多的程序和大量内调外查,否定这宗案是涉毒案,撤消龙口检察院的指控,所有涉案人员,包括殷莫者都从此案中解脱,他由于还有其它犯罪谦疑,被另案处理。但我也未被释放,法庭当场判我《违反精神药品管制罪》,私带数量较大;考虑到所携带药品在案发时还未列入《精神药品管制目录》,且初犯,故从轻处罚。判处强制管制二年,由沁州《红玫瑰之家有限公司》担保,代行管制之责。由吴兴发警官监督执行,在管制期间,剥夺公民权,必要时可采用戒具限制自由,以预防对社会为害。判决后,王律师建议我放弃上诉。因为此案经吴兴发调查取证,金友才律师的有力辩护,己经推翻原来定性,不作贩毒案,仅作为一般药物管理不当来处理,属轻微犯罪。我当时有些奇怪,即是轻微犯罪,为什么要管制二年?这样长时间,还要用戒具限制自由。王律师笑而不答,我想这案早给他们给弄消了,这管制是他们活动法院的结果,纯是化蛇添足,主要是借法律名义把我控制在《沁州红玫瑰公司》。经王律师他们一折腾,好了张孝天。他彻底脱离此案的干系,还有那些涉及在此案中,帮他的警员,都一点事也没有。不过那些人也是吴兴发在警界朋友,吴肯定要帮忙。我甚至怀疑张孝天借力打力,通过我,借用《玫瑰之家》会员的力量为他洗脱。反正张孝天这人太可怕了。
    185红玫瑰之家
    判决后,阮总带人到狱中来接我。给我换上一件大红闪亮的滚金边的真丝软缎旗袍,上面花头是大朵白牡丹,碧绿的叶,紫色柄;并对我解释白牡丹证明我的清白,红色驱除在狱中给带来的霉气,当着狱中干警面,让我跪在地上,给我砸上钛合金脚镣,再用麻绳五花大绑捆得结结实实,说是他严格按照判决规定,对我严加管束。监狱长笑着说他们,这不是来接人,而是来带死刑犯,就差没插亡命牌了。阮总笑了,在场上都会心的笑了。阮总给我披上一件皮大衣,上了汽车,直奔高速公路。阮总与我坐在后排,他对我说: “玫瑰。这件案子己成过去,再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你要安心工作。我们一定要把《红玫瑰之家》办得超过当年的《如意娱乐公司》。” 我苦笑着对他说: “我的案子给你们消了,我的人也给你们俘虜了,人身自由也没有了。你们给我砸上用这么贵重材料做成的又轻又硬又结实的脚镣,可能以后也不准备打开了,看来裁缝也没有必要给我制裤子了,我这与坐牢有什么区别。你们真精明。” “你确实聪明,能从现象看本质。这样你可以把全部精力投入到我们的事业上来,我们这样做可是受法院委托的啊。” “这正是你们精明之处,对我这个弱女子用得着这样吗。” 阮总哈哈大笑,搂着我的肩,扭扭我的鼻子说: “若那个男人认为你是个弱女子,一幅脚镣,一根绳子把你管住了,那他不是草包一个,就是蠢猪一头。玫瑰。为了你,这次开业典礼推迟到明年春天,你这次回来要好好努力,要一炮打响。” “阮总。我感到案子并没成为过去,你看我这样子同押去服刑有什么两样。所不同的是你不是警察,若这样,我情愿在监狱里服刑,人落得自在,不会天天被绳索绑着工作。” “那可不一样。那样是罪犯,而你这样还是公民,只是有违法行为的公民,性质不一样。” 我一听更来气,抛掉身上大衣,转过五花大绑的身子,眼睛睁得园溜溜恶狠狠地瞪着阮总气呼呼地说: “我有违法行为要管制我,那作为主犯的殷莫者在这个案子不去追究,什么处理都没有,这公平吗?” 阮总两手一摊,不以为然。半真半假地说: “这件案子本来是子虚乌有,把一件正常地±特产加工硬扯上制贩毒案,不追究也在情理之中。要管制你,还不是法官看你长得大漂亮了,不治治那不要翻天,谁还管得了你。至于判你管判,你也是口服心服的,你不是也没上诉嘛。” 见他如此胡说八道,我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一口吃了他。大声对他吼叫说: “不是你们硬劝,我不上诉?怎么反说我心服口服,你们这些混蛋。” 阮总一本正经,官腔官调地说: “判决已生效,后悔也没用了。还是安心接受改造吧,抗拒改造是要从重处罚的。” 我气得浑身发抖,想打他,双手被麻绳牢牢绑在背后,想用脚踢他,脚镣锁着提不起来,就整个身子发疯-样扑上去,想用牙咬。阮总是何等机灵,一把抓住在绑在我胸部十字交叉的麻绳,用手一撑,就把我顶住。然后顺手一拉,将我拉倒,伏卧在他的大腿上。我拼命挣扎,他左手抓住我背后绳子按着我,右手狠狠打我的屁股,一边打一边开心的说: “刚被管制就这样不服管教,该打屁股。” 他还真用力,打得怪痛的。我下身卡在他膝盖上,打的时候带动那几个阴部金属环,一跳一跳的弄得人淫火烧身,我又挣脱不了,不得不向阮总叫饶,弄得前面开车的司机都怀大笑。阮总哈哈大笑,抓住我背后的绳索,将我拎起来放在身边坐着。他帮我将揉邹的旗袍整理好。我再也不敢多嘴多舌了,现在与他对抗吃亏的是我,我不得不老老实实坐下来。汽车风驰电掣直奔沁州,到处是银装素裹,村庄,城镇,庄稼均披上厚厚的雪,只有雪后的公路,像一条黑色腰带,消失在那天地一色的远方。汽车驶进沁州城,穿城而过,顺24路公交车行驶,到终点站,终点站名己改成《玫瑰之家》。驶进公司专用线,一会儿一座红色楼房出现在眼前,这是修复一新的《红玫瑰之家》办公大楼。汽车没停留,绕过大楼往山沟里走,我往窗外看,一切都掩盖在白雪下,什么都变得佰生。最后汽车停在一座四层楼的别墅楼下,我下车一看,太熟悉了,也是大雪后,我离开这里,是我生孩子的地方。从外表看,一切都未变,门前雪己清扫,我拖着脚镣在阮总扶持下走进客厅,包括银花在内一大群花枝招展女孩子聚在那里,看我进来,都站起来鼓掌,大家恶作剧地齐声喊: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阮总将玫瑰姐押解回家,监管改造,重新做人。” 我真叫他们作弄的哭笑不得,还有什么讲的,我心里明白,这还仅仅是刚开始。阮总当场对大家宣读了法院委托书后,宣布说: “我们《红玫瑰之家》,受法院委托对玫瑰小姐进行管制改造。这里是她的管制地,也是她生活工作地方。只要出这个大门,你们与她再一块工作的人,都有责任要把她束缚起来,大家知道了吧。” “知道了!” 阮总宣读完,将我身上绳子解开,大家蔟拥着我到三楼专为我准备的房间。房门框上醒目的钉了一个标牌,上面写着《艺术总监室》。里面布置得很高雅,也很女性化,粉红色的墙上挂了我几副大剧照,办公室陈设比较简单,一张大办公桌,三张三人沙发排成品字形,对着办公桌。办公室墙壁上挂着大尺寸的半导体彩色电视机,下面排列着影像数字编辑设备,是我的以后处理摄影资料主要工具。大家都挤在办公室里,一直闹到下班才散。我不在家时,她们除了拍摄一点捆绑的DV片外,其他什么事也干不了,收入也少,所以都殷切地盼我早日回来。等她们都走了,我正想休息一下,阮总陪吴兴发突然闯进来。我有些惊讶,自我被押解到西京看守所后,与他见过一面,今天刚押回来他就赶来了,不知有何事。他抓住范仁杰没有?我很想知道。见面后直截了当问: “吴警官。你这么急急忙忙赶来,是不是有好消息。范仁杰抓到了吧?” 吴兴发苦笑着说: “要是那样就好了,我也不会从西京急匆匆赶来。范仁杰太狡猾,上次得到你的情报,我立即赶到龙口,但太晚了。就在他们交出你当天夜里,他们连夜转移了。等我们找到那地方,己是人去楼空多天了。但此行收获也有,我们查出他们用二部装了假军车牌照大货车转移的。通过对他们有可能通过收费站录像进行检索,这样追踪到千里之外的江南省水阳市。但在那里就失去踪迹。我们十分奇怪,从我们掌握的资料看,范仁杰在水阳市无网络,水阳市治安很好,从未有涉黑案件发生。若没有当地人接应,他们那么多人,还绑着十几个姑娘,是无法存身的。当地警方得知我们的情报,高度重视,集中警力把水阳翻了个底朝天,一无所获。你对范仁杰团伙比较了解,听说你们还去水阳拍过戏,你能否为我们提供一点儿新线索?” 看来阮总对吴兴发来177 吴兴发的重囚乘车到达天王寺山脚下,己过午夜。有二名士兵架着我,几乎是把我抬上天王寺山门。上了上山小路,路面很窄,我要求他们不要再架着我,这样更无法走,他们放下我,我独自走在前面。他们牵着绑我的绳索跟在后面。我双手反吊在背后,昂首挺胸地往前走。山路程崎岖不平,经上次整容塑身后,我己养成小步走路的习惯。天又黑,我又拖着脚镣,还要寻找进入那条小路的入口,故走的速度很慢。吴兴发很急,老上来催问。其实我更急,终于在微弱星光下,-大片黑压压松树林出现在路的左则。再上前而山坡,显出一颗与松树树形截然不同的银杏树高大树形。从银杏树下,顺着依稀可辩的小路,穿竹林,终于到达了金钱树下岭头山道上。这时天还未亮,战士们在路上休息。吴兴发从牵我的战士手中接过绳头,安排他们去休息,推了我一把,示意我继续顺山路往山外方向走。在逐渐增强的晨光下走出500多公尺。他把我拉上路边山坡上一颗大青栎树旁,把我往栎树上绑。我又委屈又怕,我心想,千里迢迢被你们押来,心甘情愿地拖着脚镣,五花大绑爬山钻林,为你们引路,结果还被绑在荒无人烟山上。就哭喊着说: “吴兴发。你这是干什么呀!快松开我,你将我孤零零一人捆在这荒山野林,我怕呀。” 吴兴发一边用力绑,一边说: “不许叫。否则把你嘴也堵上,你这样给王老八报信吗?” 我吓得一声也不敢出,呜咽着,泪汪汪地看着他。他见我愁云惨雾的样子,又笑了,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 “这是为你好呀。我们即将抓捕的是漏网之鱼,这些人凶悍无比,马上就有一场恶斗。枪子是不长眼的。我看这里又安全,又能看到抓捕场面,多好。把你绑在这里,行动开始后,我们无法顾及。怕枪声一响,你吓得到处乱跑,这儿地形这样复杂,以后到那儿找你。” 我己给他绑在树上,一点也动不了。冷笑着说: “你不是怕找不到我,而是怕我溜了。我这浑身绳捆索绑的,又拖着镣,在这山嶝九折的大山里,往哪里逃。” 吴兴发最后又紧了紧绳子。嘻嘻哈哈地说: “你这话只有骗鬼去。刚才你在前面带路,只看到在微弱手电光下,你闪闪发亮的衣裙,在树从中漂移,伴随脚镣链碰击清脆的‘叮叮,当当’声,如同舞台上青衣走台步那样轻快。谁相信你是一个带镣受绑之人。我当时就想,阮总真有先见之明,到伏击地后第一件事,就是要保证你这个受管制人不能逃脱。” 我给他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只好这样动也不能动地紧贴着这颗树,看吴兴发消失在树丛中。我孤苦伶仃的被束缚在这山道边高坡上,望着在晨曦中渐渐显现的高山峻岭,郁郁葱葱。虽害怕也高兴,从今天之后,这风景如画的地方再也不会窝藏罪恶,一批无辜的妇女将脱离火坑。吴兴发他们都隐藏好,看不见一个人影,周围静悄悄的,等待场风暴的来临。武警部队的抓捕行动遭到王老八团伙武装抵抗,从早晨五点第一声枪响开始,到王老八率一批骨干钻暗道出逃,从十八盘岭脚下小村一农夫家出口冲出,往金钱松方向突围,受到吴兴发小分队时阻击。到茶厂方向快速赶来武警合围,上午十点战斗基本结束,王老八团伙在老巢人员无-漏网,范仁杰残余人员不出所料,就藏匿在这里,李奇在顽抗中被击毙。最可惜范仁杰与王老八团伙中老二,前一天出山联系下家未归,让他又逃脱了。武警战士清理了抓捕现场,将捕获的嫌疑人集中后,才上来两个战士将我从树上解下来,在路边重新把我身上的绳索紧了紧,跟在大队伍后面,都押往丁河口小镇。他们牵着五花大绑的我往前走,同前面王老八手下一样,我心里很委屈,但也有理无处申。吴兴发的人影也不见。回到水阳市,仍将我关在原来地方。他们给我松绑后,我洗了澡,把有汗渍的内衣和弄脏的外衣都洗了。正当我*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着急荷花四姐妹不知解救没有,这时门打开了,吴兴发领着她们四人进来了。荷花见了我,-下扑到我身上,泣不成声。我紧紧抱着她,泪水涟涟,口中自言自语说: “太好了。太好了,总算熬出头了。” 月季她们也泪流满面,与我们抱成一团。吴兴发见此情景,知趣的锁上门走了。在我抱着荷花时,感到她贴身缠有硬邦邦的金属链。我松开她问是什么,她羞于启齿,默不做声。解开上衣我一看,是《美人内衣》我忙将她衣服扣上。安慰她说: “我知道了。我当年离开如意公司,不也让牡丹给我套上一件,三个月才脱身。你们都有吧。” 她们都点点头。司菊急了。说: “还要三个月?这样长时间,难受不说,今后如何见人啦。” 我笑吟吟地说: “我说三个月,是经高人指点,知道怎样打开,否则一辈子都会锁在你身上,警察都没办法开。” “那怎么办呀。我们在你走后,李奇就把这淫秽的东西锁在我们身上。玫瑰姐,我正想告诉你,这次解救出来还有几个当地姑娘,是王老八绑来的。到了这里,王老八就要求范仁杰把他绑来几个最漂亮的也锁上这东西,其中有一个特像你,王老八最中意的一个,还上了如意公司数码脚镣手铐。” 我一听,花容失色,急不可待地问: “她人呢?” 月季看我焦急不安的神态,忙接过话头说: “这次解救的当地和附近的姑娘,都遣送回家了。她们三个身上锁着这淫秽的东西,无颜面对家里人,死也不回家,要跟我们走。吴兴发考虑到她们不是原如意公司的,没叫来。” 我听了松了口气。对她们说: “你们放心回到沁州,我会有办法将它们打开。这几天你们先过过瘾吧,只要不穿一辈子,平时穿穿也蛮刺激的,姑娘们是吗?” 她们破涕为笑,又与我闹成一团。在水阳休息了二天,吴兴发手头工作也区理完了,决定乘火车带我们先到西京,再回沁州。火车是晚上的,吃好晚饭,我淋浴梳洗好,化了个淡妆。将头发梳了个大辫子,拖在背后,仍穿那件大红闪亮的滚金边的真丝软缎旗袍。这件旗袍比较厚实,我们要往西北走,越走气温越低。离开车还有一个半小时,吴兴发开了我的房门。他站在房门口一挥手,从沁州押我来的两名警官提着绳索冲进来,将按跪在地上就上绑。我穿了这件妖艳的旗袍,本来就出格,再拖着脚镣,我正愁怎样上火车呢,再五花大绑,火车站上那么多人,叫我颜面往那里放。我跪在地上,一边挣扎一边对吴发兴叫道: “吴警官。你对我这样做太出格了,火车站那么多人,我这模样怎么面对。” 吴兴发一本正经地说: “公事公办,没有办法。要知道今天,当初就不要干违法的事。” 话一落音,丢下我就走了。我气得七窍生烟。我什么时候干了违法的事,你吴兴发最清楚,你这样纯粹是出我洋相。我拼命抗争,泼口大骂,但那抗得了两条汉子,越挣他们绑得越紧,警绳勒得我胳膊同断了一样。我忍不住喊: “唉呦!我的胳膊要断了,你们松一松,真的要断了,是真的。” 一句话还未喊完,脖子上的绳圈突然收紧,勒得气都出不来,我拼命扭动身子。捆我的一个人厉声轻轻地说: “不许喊。否则勒死你!” 我难受得要命,头同爆炸一样。听他这样威胁,我头直点,他才松开脖颈上的绳圈。我干呕-阵,再也不敢吱声。他俩把我架起来,扭着我的胳膊往门处推。我拖着脚镣,跌跌撞撞往前走,直到推进一辆小汽车里。小车直接开进火车站,上了站台。这时离开车还有一个小时,约夜里23点。他俩从车里把我揪出来,往火车箱里送。我看见在车箱另一头也停了辆小车,从车上下来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子。我发现其中-个佝着身子,艰难地移动着脚步,并拌有铁链碰击声。我立刻想到她是谁了,我激动不已,挣扎着,奋力想朝那姑娘身边走,那两个押我的人死死揪着我被绑得像棕子一样身子,扭着我往车箱门口推。我们的纠缠引起了那几个女孩子的注意,她们停下来往我这边看,似乎那佝着身子女孩不肯停留,催促她们上车。我很快给扭进车箱,揪到第一间包箱前。这是一个软卧,押我的人拉开软卧门,一掌将我推进去。我立足未稳,卜咚一声侧身倒在左侧1号铺下地上。他们将我的手提箱塞在铺位下,拿出一根长铁链脚镣,一头锁在中间茶几的支撑架上,一头锁在我脚镣链上,关上门走了。身上绳子捆得很紧,稍用力绳子就勒得痛,所以侧卧在地上起不来。想不到这次老吴真吩咐手下将我当重罪嫌疑人看待,虽受罪,但从来没有过这样一段经历,觉得非常刺激。这样五花大绑束缚在火车这流动的公共场所,动也不能动,可能以后再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真要感谢吴兴发,也许他这个精明的警察知道我内心的秘密,故意这样安排的。就在我胡思乱想时,包箱门外有人说: “是这间吧?二,三,四号软卧就是这间。你不方便,你先进吧。” 听声音是荷花她们,太好了。门“呼啦”-下给拉开。“哐啷”一声,有人拖着脚镣走进来。“唉呀” 进来人惊叫一声。又有两个人冲进来,看见我也惊叫一声,将我扶起来喜出望外地喊道: “这不是玫瑰姐。怎么你也乘这趟车回去?是谁把你绑得这样紧。冬梅快把门拉上,一会儿大批旅客要上车了,看见不好。”访有点不高兴,马上接过吴兴发的话头说: “玫瑰姑娘刚回来,心身都很疲惫,应当让她休息,有事明天再谈。你看天也不早了,我安排你去吃饭休息好吗?” 吴兴发也无可奈何,只好告辞,与阮总一块儿走了。看吴离开,其实我更着急。荷花她们现在非常危险,他们能把这样大的目标藏身在水阳,肯定有当地人参入,这帮人还要有相当势力。我们那次虽然在水阳落脚,但拍戏的主要地点在津河市。想到这里,我的思维豁然开朗,对范仁杰-伙踪迹,明在水阳,实则可能在津河落脚,津河是山区,有藏身条件,能安排他们的只有王老八,王老八有这样能耐。阮总离开三个小时后,又来了。脸红红的,肯定与吴兴发喝了酒。他坐下来开门见山地对我说: “玫瑰。我虽喝了酒,人还很清醒,不是在说糊话。你几次长时间离开公司,外出开展一些与公司毫不相干活动,作股东们意见很大。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这次老吴来我估计又要动你的点子,你千万莫答应。我们又不是警察,为什么去干那些即危险,于公司于自己都没有好处的事。我这也是为你好呀。” 我非常理解除阮总此时心情,为我办药厂,有些会员承担了很大时经济风险和责任。这次创建《红玫瑰之家》会员又出资,到现在毫无建树,他承受的压力很大。而我确实有亏于大家。但救人是火烧眉毛之事,机会瞬间即逝,若不尽快步行动,范仁杰或将人出售,或转移,再找就困难了。必须说服阮总。我诚心实意地对他说: “你的好意和会员们的付出,我心中很清楚。我也想干好,不辜负大家期望。但要想《红玫瑰之家》办好,没有好的演职员工是不行的。为此我作了很大努力,招聘了一些,但这远远不够。现有人员就是排一些小故事情片都不够,更谈不上拍出有轰动效应大片了。过去如意公司在培训演员上下了很大力气,手中有一大批才材。若想事半功倍,最便捷方法将这批人材搜罗过来。现在我们什么都具备了,就缺成熟的演员。据我所知吴兴发追捕的人犯中,就有-批如意公司优秀演员,如果不及时解救,很可能散失掉。” 阮总眼睛一亮,脱口而出说: “是真的吗?你能举出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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