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列表 回復 發帖

[轉貼]“女囚”之旅

“女囚”之旅1 引詩 在黑牢的深深的、深深的地方 低低的囚籠裏 幽禁著一個 柔弱又柔弱的姑娘 鐐銬,像冰一樣 凍結在少女纖細的腳上、手上 繩索,似蛇一般 緊縛住天鵝的翅膀 破碎的衣衫下 露出淤血的刑傷 累累鞭痕 布滿了雪白的裙裳 …… ——————節選自思夢的詩《受難的天使》 1. 夢幻之旅 初夏的黃昏,我從M海港上船,乘“夢幻”號遊輪,開始了這次夢幻般的奇異旅行。 一個月前,我的一個朋友為我預約了這次由“NLS”和“HJG”兩家特色社區服務協會聯合舉辦的夏令營活動,它的主題是:“身臨其境實現夢想,女烈生活真實體驗”。 上船後,接待我的是一位船員小姐。但她穿的卻是標准的水警制服:黑色上衣,黑色及膝窄裙,足登黑色高筒皮靴。更加與眾不同的是,她腰間的皮帶上赫然掛著兩樣東西:皮鞭和手銬。她告訴我,她叫阿月,負責我在船上的一切。 我被安排在一間精巧的客艙裏,阿月要我先洗個澡休息一會兒。我脫了衣服,走進洗漱間。等我洗完了裹著浴巾出來,卻找不到我的衣服了。這時阿月從外間進來,托著一件寬大的睡裙要我穿上。那是一條長袖的白色睡裙,長及地面。質地很軟,袖管寬松,手腕處有扭扣系住。領口和袖口處都繡著淡紫色的花邊,從胸部上線處開始成倒v字狀,並縫成百褶,褶線直垂到底,因為下擺很寬,線條非常順暢。我穿上它,對著洗漱間門口的鏡子照了照,感到鏡中的自己從來沒有這麼姣好過。正自我欣賞的當兒,阿月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哢嚓一聲,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副錚亮的手銬已經緊緊地銬在了我的手上。 戴上手銬的我,並不感到意外,反而對阿月調侃道:“怎麼,現在就要我進入角色嗎?” 阿月沒有回答我的問話,卻冷冷地向我發出命令:“坐到床上去,我要給你戴腳鐐。” 我順從地走到床邊坐下,阿月從靠近床頭的矮櫃裏取出一副鐵鐐。鐵鐐不是太長,但看上去很有份量,由五六個鏽跡斑斑的粗鐵環和一對厚鐵箍組成。 阿月蹲下身去,把兩個鐐箍分別套在我的兩只細細的腳腕上,再用兩把鐵鎖鎖住。我心裏依然懷著一種做遊戲的激動看著她一絲不苟又非常熟練的動作。她一邊做著,一邊對我說道: “放心,這副腳鐐不象你想象的那麼重,不會給你造成太大負擔,我也不會對你太嚴厲的,因為這只是你上島之前的適應性准備,真正的女囚受難,等你上島之後才能享受得到。不過到了那個時候,別說是笑了,只怕你連哭都哭不出來的!” 她的最後這句話,使我的遊戲態度受了重重一擊。是呵,島上的日子,會是什麼樣的呢?我想不出,甚至也真有點不太敢想了。我站起身,試著走了幾步,這腳鐐的確不是太重,只是由於鐵鏈很短只能一小步一小步的移動,不一會兒,鐐箍便磨得腳腕生痛了,但我還承受的了。 “想嘗嘗鞭子的滋味嗎?”阿月在我身後突然說道。而且話音未落,她手中的皮鞭已重重地抽在我的背上了。 盡管她沒有用全力,但這一鞭子來得太突然,我沒有任何准備,不由地身體前傾,急忙邁出一大步,想平衡自己,卻忘了腳下戴著的短鐐,被它一絆,身不由己,一下子撲到在地板上,戴著手銬的雙手本能地想分開來支撐身體,結果連手腕也沒能抬起來,雙手被重重地壓在身下,堅硬的鋼銬正好碰在我的左胸上,痛得我直打哆嗦…… “起來!”阿月惡狠狠地喊著,用她的皮靴朝我屁股上猛踢一腳。 我用戴著手銬的雙手艱難地撐著地面,慢慢爬起來,怨恨地看著阿月。 “哈哈哈哈……”阿月突然笑了起來,“很好嗎,這下找著感覺了,看你,多有女烈氣質呵!” 面對阿月的調侃,我只有苦笑。 “好了,現在可以吃晚飯了。”阿月一邊說一邊從外間拖進一輛不鏽鋼小餐車。車上擺著一碗米飯、兩盤青菜和一碗湯。 被她折騰了這半天,我還真有點餓了。於是拖著腳鐐去洗漱間洗了手,回來坐在床邊,用戴銬的手拿起羹匙。 阿月站在旁邊,看著我吃飯的笨拙動作,她說:“你應當養成戴著鐐銬做事的習慣!在這次活動期間,你將自始至終被束縛在各種不同的戒具中。今晚就是開始,你要戴著這副鐐銬睡覺。” 戴著鐐銬睡覺…… 這個晚上,我平生第一次體驗了這種奇特的感覺。 我躺在床上,睡裙很柔和地貼著我的身體,腳鐐的鏈環堆在兩腿之間,隱隱地散著冰冷,我的身體朝右側微斜著,戴著手銬的雙手放在胸前,這樣的睡姿其實很容易疲勞,平均每隔一小時就得翻一次身,現在感到束縛的不是腳,而是雙手。因為它們被銬得太緊、太近,手腕已經被卡得疼痛不堪了。 想著這樣的束縛才僅僅是開始,上島之後還不知有多少比這殘酷得多的折磨在等待著我去承受呢。我的心中既有恐懼又有期待。這一夜,我輾轉反側,直到黎明時分,才沉入夢鄉。 早晨,我起得很晚,阿月已送來早餐,我仍舊戴著鐐銬洗漱、用餐。 飯後,阿月搬過一把椅子放在洗漱間門口的鏡子前,說要為我化妝。我順從地坐過去,把戴著手銬的雙手放在膝上,任由她擺布。 她先把我的披散的頭發攏起來,用一條手絹紮在腦後,然後她開始用粉餅在我臉上打粉底霜,再用眉筆輕輕地描過眉峰,接著是畫眼影和塗抹淡淡的腮紅 最後,她極認真地為我勾畫了唇線,塗上紅色唇膏。妝化得很淡,恰恰是我最喜歡的那種感覺,我不由地 佩服起阿月的審美能力來了。 化完妝,阿月又把我的頭發打開,重新梳理一翻,讓它們整齊地披在肩上,額前還留了幾縷薄薄的流蘇。 一切收拾停當,阿月從衣櫃裏取出一套衣服讓我換上。為此,她打開了我的手銬,但沒有除去腳鐐。 解除束縛後的自由,讓我感到一陣從未感受過的輕松。我坐在床邊輕輕地揉著有些紅腫的手腕,阿月不容我歇息,要我馬上脫掉睡裙並幫我換上了那套新衣。 那是一套雪白的鑲有海藍色邊紋的水手服裙套裝,大V字領連著一方藍色的海魂披肩,領口處系著一個大大的蝴蝶結,兩條美麗的海魂飄帶垂在胸前,上衣的裁剪非常合體,衣袖則格外寬松,帶海藍色條紋的袖口恰好在手腕處收緊,使柔軟的袖子疊出飄逸的皺褶,很好地表現了隱在衣內的胳膊的纖細和肩膀的單薄。下身是一條白色的斜裙,一根寬寬的海藍色裙帶束住細細的腰肢,裙邊綴有同樣的海藍色條紋,裙子不長,裙角剛剛遮住小腿的三分之一,寬大的裙擺使面料輕柔的裙子形成很均勻的豎褶,當一雙半高跟的白色涼鞋穿在腳上時,頓時顯出了兩腿的挺拔和優美……(說到鞋子,這是我從昨晚到現在第一次被允許穿鞋,在此之前,我一直赤著腳。自己上船時穿的鞋襪和衣服都被阿月收了起來。) 這套衣裙真的很令我陶醉。但美中不足的是,阿月不准我穿文胸和內褲。(我這才明白,為什麼剛才要我換衣服卻不給我去掉腳上的鐵鐐,因為戴著腳鐐並不影響裙子的穿脫。)在外衣下面,我的身體是赤裸著的,這令我感到莫大的羞辱,對鏡自覽,總覺得有些不自在。看著起伏的胸部,我的臉都羞紅了。 “行了,小姐!”阿月在一旁說道,聲音又恢複了冷酷。“打扮完了,現在得再給你戴上手銬了。” 我很不情願地伸出雙手。阿月卻搖了搖頭,說道: “轉過身去,把手放在後面!這次要給你戴背銬。” 我聽從了她的吩咐。於是,雙手被反銬在了背後。 “好了,現在你可以休息一會兒,當心別把妝弄亂了,一小時後我們就要到達目的地了。”阿月一邊說一邊走出門去。 呵,就要到達目的地了……盡管我是為此而來的,但還是禁不住一陣心跳!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身姿優雅,容顏清秀,卻雙手反銬,腳戴鐵鐐。心中不禁升起一縷帶著深深自戀的憐憫: “多好的姑娘呵,真的要把自己交給殘暴,去領受那肆意的淩辱和虐待嗎?” 我輕輕地歎息著…… . 海盜女俘 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阿月領著兩個穿水警制服的男子走進來,並把我介紹給他們。 “您好,思夢小姐!”其中一個長得蠻英俊的男人說道,“我們是來接你上島的。我叫阿龍,他叫水鬼。有些情況要事先向你交待清楚:我們這次活動的參加者,都是完全自願的,如果你改變主意了,現在還來得及退出。你可以留在船上,‘夢幻’號下午就返航回去。但是如果你決定跟我們下船,就表明你已經最後放棄了你的權利,你的一切自由即被剝奪。我們必須提醒你,你的朋友為你預先登記的是本次夏令營最高級別的營員——特一級女囚。也就是說,你在上島之後受到的各種關照都將是最嚴厲的。” 我暗暗叫苦,心裏埋怨那個為我預約登記的朋友,她簡直太殘忍了。 “請慎重考慮,我們等你的最後決定。”他顯出很有耐心的樣子,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沉默了。說實話,在靈魂的深處,我是一個很怯懦的女孩子,但我對女烈生活的向往,對於“受難的聖女”的淒美形象的憧憬,卻又是那麼的強烈。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情結,我終身都無法擺脫…… 最後我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我願意跟你們下船!” “很好!真是個勇敢的姑娘!”阿龍說道,“那麼,我們現在就可以動身了。” 大家站起身,三個穿制服的“警官”,押著我這個被鐐銬鎖著的女囚,朝客艙外走去,艙室的門口有幾級很陡的台階,戴著短腳鐐很難邁得上去,於是兩個男人一左一右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拖了上去。 船已經在海上拋錨停了下來,但我沒有看到他們所說的海島在什麼方向。我們來到船的右側一個纏著十幾圈纜繩的大鐵砧前面。 這時,阿月為我打開了手銬和腳鐐。 “我現在把思夢正式移交給你們,” 阿月對阿龍說道,“一個月後,‘夢幻’號將返回這片海域,來接她回去。但願這期間你們別把她折磨得太憔悴了。”. 她又轉過身,對著正趁機貪婪地活動手腳的我說道:“再見了,我可憐的姑娘……” “阿月,” 阿龍神秘地笑著說道,“你不想看著我們把這個女俘虜綁好了之後再離開嗎?” “不,我不看。你們太殘忍了!” 阿月頭也不回地朝船的後艙走去。 阿龍轉過身,用一種捕捉獵物的眼神,盯著我。 “委屈你了,姑娘,我們得用繩子把你綁上,然後再把你弄下船去。” 他一邊說著,一邊和那個叫水鬼的人各自從腰間抽出一團拇指粗細的繩子。 他們不由分說,一下子把我按倒在甲板上。我的胳膊再次被反扭到背後雙手合十捆在一起,接著大、小臂也分別被捆了起來,特別是兩個胳膊肘被並在一起緊緊地縛住,疼得我叫出聲來。我的大腿、小腿和雙腳也被緊緊地捆起來。好在繩子是隔著裙子捆上的,沒有讓裙子下面的女兒身暴露在兩個男人面前。不然,我真的要羞死了。 接下來,那個叫水鬼的人又把我的手和腳從背後折起,使勁地靠在一塊兒。這是一個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他的力氣好大,我的四肢幾乎要被他掰斷了。阿龍拿出另一根繩子分別穿過捆著我手和腳的繩子把已經捆緊的手腳又緊緊地綁在了一起。這時的我,早已是淚流滿面了。 這實在是一種再殘忍不過的捆綁方法了,它很好地利用了人體關節的反向作用力,讓受綁的人自己折磨自己,你越是掙紮就越痛苦不堪。我手腕和腳腕上的皮肉都已經被繩索磨破了。 然而,殘忍並沒有就此結束。 阿龍拉開了那卷繞在大鐵砧上的粗大的纜繩。繩頭上有一只鐵鉤,他用鐵鉤鉤住我手腳之間的繩子,然後雙手把我抱了起來。我明白了,原來阿龍剛才所說的把我“弄下船去”,就是要用這纜繩把我吊著放下船去。……他們真是太殘暴了。 “拉住!”他一邊對水鬼喊著,一邊把我抱過船上的護攔,然後一下松開了雙手。 我立刻被懸空吊了起來。身體像一張反拉開的弓,所有的關節都被拉緊了,手腕和腳腕簡直要被拉斷了,我忍不住大叫了一聲,幾乎昏了過去。 十幾秒鍾之後,我被重重地丟在了一只小木帆船的甲板上。有人摘掉了我背後的鐵鉤。隨後,阿龍和水鬼就像傳說中的海盜一樣從“夢幻”號上墜繩而下。 小船揚帆啟航,駛離“夢幻”號遊輪。 我趴在甲板上,被捆綁的疼痛有增無減。阿龍走過來,突然掀起我身邊的一塊船板,露出下面一個狹窄的底艙。 “姑娘,還得再委屈你一點,我們被命令:不能讓你看到這條去海島的秘密航線。” 我再一次被他提起,毫不猶豫地扔進了艙裏,接著又“怦”的一聲蓋上了艙蓋。 就這樣,本來已經被捆成一團的我,又被塞進了這木盒子一般的船艙裏。頓時,窒息的空氣和死寂的黑暗包圍了我。 現在,我開始對自己的夢想動搖了。我不敢想象後面還有什麼樣的噩運在等著我,要知道,我可是“特一級”的女囚呵,真的能像我崇敬的女英雄們一樣坦然面對那些最極端的殘酷折磨嗎?我甚至不敢再鼓勵自己了。 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底艙裏,已經沒有了時間感。我大概昏迷過一次,又蘇醒了。如果不是被繩索越勒越緊的手腳的疼痛不斷加劇,我恐怕真的要有永遠地昏死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船艙的蓋子終於打開了。突然射進的強烈光線,刺得我雙眼迷離。一只大手抓住捆著我手腳的繩子,把我提出艙外,又一次重重地扔在了甲板上。 我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被面朝下從空中拋落了,每一次都是胸部先著地,那種疼痛簡直如撕心裂肺一般!最可憐的是我的一對乳房,它們已經被撞得不成樣子了…… (對不起,我的讀者朋友們,這類情節我實在寫不下去。這樣對殘忍的白描,在我的寫作生涯中,還是第一次。我不忍這樣寫,相信您也一定不忍這樣讀……) 我伏在船板上。昏昏沉沉之中,感到身上的繩索正在被一根一根地解開。我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但很快明白這是真實的:我的身體自由了。 阿龍抓著我的肩膀把我扶起來,但由於被捆得太久,我的手腳已經麻木,根本動不了,只好跪坐在甲板上。 “委屈你了,姑娘!”阿龍的口氣居然變得溫柔起來,他撫摸著我的頭發輕聲說道,“好了,我們到地方了。現在你有十分鍾的自由,好好活動一下身上的每一個關節,不然你會殘廢的。” 這種關切的叮囑,幾乎讓我流出淚來。我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明明是他把那些殘忍的暴行加在我身上的,而此時他的一點撫慰,竟會那麼令我感激。我直罵自己不爭氣,想來那些被稱作“叛徒”的人中,大約有很多就是在這種情形下“變節”的吧。 我試著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和雙腿,還好,它們沒有太大的問題,只是所有關節都疼痛不已,手腕和腳腕上的皮肉已多處被磨破,並且沿著捆綁過的痕跡凸起一條一條紅色或紫色的腫塊。 我坐在甲板上,一邊輕輕地揉著手腕和腳腕上的傷痕,一邊看著小船緩緩駛向海島的岸邊。船上除了阿龍和水鬼之外,還有一名船夫。此時,船帆已經落下,水鬼把著舵令小船靠上碼頭。那船夫縱身跳上岸去,阿龍站在船頭把一卷纜繩扔給他,船夫接住並把它系在岸邊的鐵樁上。 我搖晃著身子站起來,准備跟他們下船。不料,阿龍和水鬼卻同時過來,抓住我的胳臂,把我拖到桅杆下面。 “對不起,小姐!你現在還不能上岸,我們得把你綁在這根桅杆上,然後去交差。等下午之後會有人來接你。” 一邊說著,他們一邊把我的胳膊扭向背後,讓我反摟著桅杆,將我的手腕緊緊地捆住。接著又把我的雙腳綁在一起,捆到桅杆上。我默默地接受著眼前的一切。有過前面被捆綁的經曆,我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只是繩子勒在原先勒破的傷口上,疼得我直冒冷汗。盡管這次除了手腳之外,沒有再加其它綁繩,但它的殘酷程度依然是最高的,我聽見阿龍對水鬼說,一定要打成“水手節”,我從前在一本書上讀到過,這是海盜們最擅長的一種捆綁技術,是天下間最緊的死繩節。 等他們確認已經把我牢牢地綁在桅杆上之後,便頭也不回地下船去了。 穿著這套水手服裙套裝,像一個被俘的海軍女兵一樣,被反綁在木船的桅杆上——這的確是我曾經最向往的女烈形象之一。但是現在,當我孤零零一人被羈絆在這飄搖的小船上的時候,面對大海,一種無助的恐懼感,一下子吞噬了我。 陽光從頭頂直射下來,應該是正午時分了。幾只海鷗飛過來,在我身邊盤旋。它們似乎看出被緊縛著的我不會對它們有任何威脅,於是更大膽地落在我的肩頭和腳邊,自由地嬉戲著。多美的海鷗呵,此刻它們是我這個可憐的受難女俘孤寂的心中最大的安慰! 突然,海鷗們警覺地飛了起來,我困難地扭回頭,看見碼頭上走來三個男人,他們衣裝不整,其中一個還裸著上身,看上去象是島上的漁民。我立刻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們顯然看見了被綁在桅杆上的我,正爭先恐後地朝小船撲過來。 “看呵,哪來的小妮子,怎麼讓人給拴在這兒了?” 他們很快就跳上船來。那個赤膊的男人一把糾住我的頭發,使勁地往後一拽,我的頭不得不揚起來,緊緊貼在桅杆上。 “哈……,小模樣長得不錯嗎!” 他一邊調笑著,一邊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撕開了我的上衣。 “不要呵,求求你,別這樣……”我大聲地哀求著,拼命想要躲避他,但無奈身子被牢牢綁在桅杆上,哪裏躲得開呀! 一只肮髒的大手,粗魯地抓住我的左乳房,貪婪地捏著。 我拼命地喊叫、無望地掙紮著。屈辱的淚水奪眶而出。 三個漢子,輪翻地蹂躪著我的身體,兩只乳房幾乎要被他們揉搓破了。而他們更不肯放過我的下身。我的裙子被他們瘋狂地撕扯著,六只髒手在我的大腿間肆意摸弄…… 我這才明白,沒有內衣的女孩子,被侵犯起來是多麼的方便……被綁在桅杆上的我,絲毫無法抗拒這暴虐的淩辱,我只有以淚洗面。 三個男人本想把我從桅杆上弄下來、放在船板上供他們盡情地泄欲,但他們費了很大的力氣也沒能解開那綁住我手腳的、打了“水手節”的繩子。……他們的笨拙,反而使我幸免於更大的屈辱。於是,他們惱羞成怒,把我的衣裙撕扯得破碎不堪,又在我身上連掐帶捏地亂摸了一翻,才怏怏地離去了。 小船依然在海面上搖曳,被綁在桅杆上的我,已是衣不蔽體。胸前的衣襟全被扯開了,兩只被抓得傷痕累累的乳房暴露無遺;裙子也撕成了一條一條的,被海風一吹,即露出赤裸著的下體,而且到處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抓傷的痕跡…… 此時此刻,我多麼想用自己的雙手拉住那殘破的衣角來遮擋我的蒙羞的少女之身呀!然而,我的可憐的被反綁著的雙手呵,我已被剝奪了使用它們的權利! 現在的我,曾經有過的那些天真的幻想徹底破滅了。在此之前,我一直把這次活動看成是一次體驗聖女受難的審美實踐。我堅決地認為,那些被稱作英雄的女子是可殺不可辱的。我寧可承受一千種酷刑的折磨,也決不願意接受那野蠻的汙辱和淫虐…… 然而,殘酷的現實告訴我:一個女人,一旦成了俘虜,還想要保住自己的貞操,那簡直無異於白日做夢。現在的我,正是一個任人淩辱的可憐的女俘…… “你是思夢姑娘吧?” 當我正為自己的淒慘遭遇而悲泣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女人溫和的聲音。 一個村婦打扮的中年女人走上船來,她說她是被派來給我送飯的。她把一只籃子放在我的腳邊,籃子裏有一碗粥和一個黑面饅頭,還有一條毛巾。 “唉!可憐的姑娘,你這麼單薄的身子,怎麼受得了這樣的罪呵……”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我胸前敞開的衣襟合起來,把那兩條海魂飄帶重新系好。她又拿起毛巾為我擦去滿臉的淚痕,並替我理了理淩亂的頭發。 “好了,吃飯吧!”她說道,“他們不許我解開你身上的綁繩,只好將就著點兒,我來喂你吧。” 她端起碗,輕輕扳著我的肩膀,喂我喝粥。又拿出饅頭喂我吃了。 當她收拾起籃子准備下船時,我求她幫我一個忙—— 我要小解。要知道,自從早晨在 “夢幻”號上被阿月反銬起來之後,直到現在,我已經憋了整整一個上午了。 她看了看周圍,找不到合適的器具。 我說:“顧不了那麼多了。只求您幫我撩著裙子就行了。” 於是,她把我的裙子撩起來,遠遠地閃在一旁,看著被綁在桅杆上的我像男人一樣站著小解……這讓我感到很不自在。 由於雙腳被綁,兩腿緊緊地貼在一起,尿液有一半都排在了腿上,並順著雙腿流下去,灌進腳下的涼鞋裏。我索性求她幫我脫掉了鞋子,赤腳站在濕漉漉的船板上。 3. 漁村一夜 整整一個下午,我就這麼一直被綁在小木船的桅杆上。直到快要吃晚飯的時候,來了兩個穿黑色制服的年輕女警官。之所以稱她們為女警官,是因為她們的裝扮和“夢幻”號上的阿月完全一樣,至於她們是否真的警察,我就不得而知了。看上去她們的年齡跟阿月不相上下,但體格卻要比阿月高大、強壯許多。她們很內行地解開打著水手節的繩子,為我松了綁,我一下子癱坐在船板上。等我的手腳從麻木狀態中恢複過來,她們扶著我上了岸,而且沒再把我捆綁起來,只是要我跟著她們走。途中我又小解了一次,她們也很耐心地停下來等我。 離碼頭不遠有一片房屋,大概是個小漁村。 我們來到靠近村邊的一個獨立的院落前,走在前邊的女警上去敲門。 “是阿英嗎?”裏面一個男人應聲開了門。 院子裏滿地扔著各種鐵器。原來這是一家鐵匠舗,開門的正是鐵匠師傅。正屋前面偏右的地方,有一個很高的工棚,棚子正中是燃著紅火的鐵匠爐。爐子旁邊蹲著一個年輕人,在拉著風箱,他是鐵匠的徒弟。 “怎麼樣?准備好了嗎?”那個叫阿英的女子問道。 “都准備好了,現在就可以給她上鐐!”鐵匠回答。 阿英和她的夥伴拉著我進了工棚,讓我在爐邊的一把大鐵椅子上坐下。我知噩運又將降臨,不禁一陣心跳加快。 “現在我們要給你釘腳鐐”阿英對我說道,“你要好好配合,千萬不能亂動。” 她們倆一左一右按住我的胳臂和肩膀,鐵匠的徒弟從角落裏拖過一條又粗又長的鐵鐐。我一看,簡直太可怕了,這鐵鐐大約有兩米長,我平生第一次見到這麼長的腳鐐;而且它實在是粗得不能再粗了,十幾個大得嚇人鐵環,看上去每個重量都不少於一公斤;而鐵鐐兩端連著的兩個鐵箍更是恐怖萬分,足足有兩公分厚、六、七公分高。 椅子前放著一個大鐵砧子,鐵匠的徒弟先把我的右腳套上鐐箍按在鐵砧子上,鐵匠用火鉗子從爐子裏夾出一根燒得通紅鉚釘,迅速插進鐐箍開口處的一對小孔中,立時,我被燙得大叫起來,腳上的皮已烤焦了。 “別動!”鐵匠喊道,同時使勁摁住我的腿,並用一只腳踩住我腳上的鐐箍。 他放下火鉗子,拿起一只鐵錘朝著鉚釘用力砸下去,一連砸了十幾錘。我只覺得踝骨要被它震碎了,痛得我全身顫抖……如果不是鐵匠徒弟和阿英她們把我牢牢地按住,我真的要一頭碰死在爐子上了——那一刻,真是生不如死阿! 接下來是左腳,一套上鐐箍,我就發了瘋似地拼命掙紮,釘到一半時,我便昏厥了。 一桶冰冷的井水澆在我的腳上,它是用來冷卻鉚釘的。我慢慢蘇醒過來。 “沒事了,姑娘!你太緊張了。”鐵匠說道,“這是永久性腳鐐,也叫死鐐。每個被押往山上莊園去的女犯人都必須戴上它。在你來之前,我已經為十幾個姑娘釘上過這種腳鐐了。只是她們戴的都不如你戴的這條有份量。這是我昨天才打好的,一共十七個鐵環,長一米九三,重三十六斤半。我可憐的姑娘,戴上它,你怕是連腳都抬不起來了。不過你放心,等你離開海島的時候,我會幫你把它打開的。” 幾分鍾後。阿英要我試著站起來走動一下,我哪裏還站得住呵?腿骨和腳腕仿佛都折斷了,阿英和她的夥伴扶著我幫我把長鐐提起來,我試探地抬了一抬腳,鐐箍碰到被燙傷處的皮肉,一陣鑽心地疼痛,我一下子又跌坐在椅子上。這樣反複了幾次,我總算勉強站了起來。但讓我馬上拖著這條重鐐走路是萬萬不可能的。無奈,她們倆一人提起一段鐵鏈,讓整個腳鐐離開地面,一邊架著我,幾乎是把我抬出了工棚。 繞過正屋,她們把我拖進後院的一間倉房。倉房正中有一個巨大的石磨盤。一條粗大的鐵鏈從磨盤中間的孔中穿過,又從磨盤下繞上來,與上面的一段相交在一起,由一把大鎖鎖住。剩餘部分大約有兩米長的鏈子垂在地下,鏈端上還掛著一把插著鑰匙的同樣的大鎖。 磨盤前面的地上有一堆幹草,她們倆人扶我在幹草上坐下, 阿英拉過磨盤上的鐵鏈繞在我的脖子上,哢嚓一下鎖上那把大鐵鎖,並取下了鑰匙。 “今晚你就在這裏過一夜吧,明天一早押你去莊園。”阿英說道。 兩人站起身走出門去。 天,已經黑了下來。我坐在幹草堆上,背靠磨盤,兩腿直直地伸開。頸上的鎖鏈和腳上的長鐐在昏暗的房中閃著微光。想著這一天來的經曆,我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的。從夢幻號到這個海島漁村,僅僅一天,卻恍如隔世…… 看著腳上這條被鉚釘釘死的、重得不能再重的永久性“死鐐”,相比之下,阿月在船上給我戴過的那副腳鐐,簡直就是兒童玩具!想想將要被押送去的那個叫“莊園”的地方,它大概比想象中的地獄還要陰森可怖……我開始對自己當初的選擇感到後悔了,我這是何苦呢?幹嗎要把自己整得這樣慘?現在再想退出已經不可能了……思夢呵思夢,難道你是命中注定了要來承受這沉重的苦難的嗎? 我正胡思亂想的當兒,房門開了,那個年輕的鐵匠的徒弟站在了門口。他左手提著一盞馬燈,右手拎著一個小筐子。 “我可以進來嗎?”他很有禮貌地問道。 但沒等我回答,他已經走了進來。燈光下,他的臉顯得很俊俏。他把燈和小筐子都放在石磨盤上,然後有點靦腆地說道: “我,我可以叫你姐姐嗎?我來給你送飯來了。” “哦,謝謝。”我說。 他先從小筐裏拿出一只白鐵打制的大茶缸,雙手端著遞到我面前。 “你先喝點水吧,瞧你的嘴唇都幹裂了。” 是啊,已經一天沒喝水了!我接過缸子,貪婪地、大口大口地喝著。 他站在一旁,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把水喝光。然後他把缸子放回去,又端出一碗散著香味的熱面條,連同一雙筷子一起遞給我。 “謝謝你!”我接過碗筷,朝他笑了笑。兩人的目光碰在一起,他立即羞澀地避開了。其實,他才是個十八九歲的男孩子,長得很文靜,像個姑娘,我感到了他的可愛。 他把目光轉到我的腳上,盯著那對厚重的鐐箍。有些神往地說道: “姐姐真是了不起,我師傅說,他以前從來沒打造過、也從沒給人釘過這麼重的腳鐐……” 說到這裏,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站起身一邊朝外走,一邊說道:“姐姐你等會兒,我馬上回來。” 幾分鍾後,我剛好把那碗面吃完,他回來了,手中提著一只藥箱。 還沒等把氣喘勻,他就急切地打開藥箱,從中拿出兩只小瓶和一包藥棉。他先用一塊 藥棉蘸了一只瓶子裏的藥水,擦在我的腳踝外側的燙傷處,頓時一股清涼感使傷痛大減。 “這是紅花油,專門治燙傷的”他說道,隨後又打開了另一只藥瓶,“還有一瓶碘酒,可以抹在這些讓繩子勒破的地方。” 說著,他又用另一塊藥棉,蘸了碘酒,開始擦拭我腳腕和手腕上被捆綁過的傷痕。他的動作非常輕,生怕弄疼我。 我被他感動了,當他擦到我的手臂時,我情不自禁地一下子抱住他,給了他一個深深的親吻…… 他先是一驚,但並沒有拒絕我的意思,甚至還有意靠近了我,顯出掩飾不住的興奮。直覺告訴很我,他喜歡我。 他放下藥水,在我身邊半蹲下來,一邊為我理順頸上的鐵鏈,一邊輕聲地說道: “姐姐,你,真美……” 他開始大膽地撫摸我。只是手有些顫抖,當碰到我的胸部時,便趕緊縮了回去。看得出他是第一次接觸女人,我越發覺得他可愛,索性很大度地拉住他的手貼在我的胸口上。一時間,兩人的臉上都仿佛發起燒來…… 他終究是個老實人。待了一會,便起身要走。不知怎的,那一刻我有點失魂落魄,幾乎是央求地對他說道: “好弟弟,別走,別把姐姐一人留在這裏……” 他留了下來。我們手拉手並排坐著,我求他給我講講島上的情況。 他告訴我,這個島的名字叫翠兒島,島上有幾十戶漁民,都住在這個村子裏。村後有一座小山,山上有一座很大的莊園,是很多年前一個金盆洗手的海盜首領為自己安渡晚年而修建的。民國時期,有個軍閥把它改建成了一所海上監獄,不久那個軍閥垮了台,監獄就廢棄了。但裏面的設施沒有破壞,一直保存下來。 我明白了為什麼此次夏令營的營址被選定在這個島上,原來這裏有一個現成的“女烈渡假村”! 不知不覺間,已經很晚了,受了一整天折磨的我已是疲憊不堪,他看出我的倦意,便幫我把地上的草鋪平,扶我躺下來(鎖在我頸上的鎖鏈的長度剛好夠我緊緊貼著磨盤躺下)。我拉住他的手,要他陪我做伴。他答應了,仍在我身邊坐下。並讓我把頭枕在他的腿上,我幸福極了,就這樣在他的懷中香甜地睡去了…… 一覺醒來,已是黎明時分。身上蓋著他的上衣,而他,不知什麼時候走了。 緣著頸上的鎖鏈,我用胳膊撐著身體慢慢坐起來。腳上的長鐐隨之被拖動。奇怪!腳腕碰到鐐箍時,並不是特別疼痛,也沒有金屬的冰冷感,我低頭看去,原來,鐐箍上纏了一圈厚厚的布條!……這一定是他幹的,我好感動,淚水象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流下來。我把他的上衣抱在懷裏,緊緊貼著我的胸口。 (讀者諸君,別怪我羅嗦和自做多情。我知道大家恨不得想馬上進入那個莊園,而我偏偏在這裏加了一段奇異的戀愛插曲,因為我實在不想只沉湎於那些對殘忍的受虐情節的描寫中,我想虐戀之所以是迷人的,正因為它在虐中有戀 !) 4.長街示眾 天亮了。有人開門,進來的是阿英。 “你醒了?”她一邊用鑰匙打開了鎖著我的鎖鏈,一邊說道,“快點起來收拾一下,我們一會兒就上路。” 突然,她看見我手裏的衣服,一把搶了過去: “這是那小子的吧?他昨晚在這屋裏呆到半夜才回去,他師傅正跟他算賬呢!看不出,你還挺會勾引男人呢!” “我沒有勾引人!” 我被她的話激怒了,憤憤地喊道。 我的強硬態度,立即招來了報複。 “你還敢頂嘴!”她沖過來,左手糾住我的頭發,右手拍拍就是兩個耳光。 她的手很重,像經過特別訓練過的。我被她打的眼冒金星,左後邊的牙都活動了,鮮血順著嘴角流下來。 “哼,這是給你的小小教訓,記住,你是我的犯人!”她惡狠狠地說道。 這時,她的夥伴——那個跟她一起一來的女警走了進來,手裏提著昨晚鐵匠徒弟給我送飯時用過的那只小筐子。阿英一見,一把把筐子奪過去,沒好氣地說道: “今天的早飯不許她吃了!小珊,給她收拾好,我們馬上出發。”說完,她提著筐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珊沖我吐了吐舌頭,說道“你怎麼敢惹她呀?她可是我們這兒有名的‘母老虎’,你瞧著吧,待會兒有你好受的!” 我沉默著,扶著石磨盤慢慢站起來。小珊告訴我院子裏有水,要我去洗漱一下。我用手提著腳鐐,搖搖晃晃地走出屋子,來到一口水井邊。那裏已放著一桶水、一個臉盆以及毛巾梳子和漱口用的缸子。 我認認真真地洗漱了一翻,又很仔細地梳著剛才差點被阿英扯斷的頭發。我可是個愛整潔的女孩子,即使做了囚犯,也要保持端莊哦! 梳洗完畢,小珊帶我來到前院的一間廂房。這段路程,我依然用手提著腳鐐,明顯地感到了它的沉重。我不知道,如果放了手,只靠兩只腳,我還能不能拖得動它,它實在是太粗、太長了。 路過鐵匠工棚時,我特意朝裏面看去,沒有看見鐵匠的徒弟。 廂房一看就是女人住過的。靠近床邊有一個梳妝台。小珊從梳妝台的廚子裏拿出一套衣服要我換上。這是一套我最喜歡的五四時期的女學生裝:白色大襟上衣、黑色長裙,還有一雙白色短襪和一雙黑色方口袢帶布鞋。 我先把上衣和裙子換好。它們剪裁得非常合體,而且布料很柔和。窄窄的腰束和寬寬的袖口是這種大襟上衣的特色,它恰到好處地表現出女孩子身體的線條。白衣黑裙的搭配,則更顯出女學生的素雅和端莊。小珊在一邊看著,不禁羨慕起來: “你的體形真好!這衣服你穿著最合適,很多人穿中式服裝都沒有這個效果,特別是這件大襟的褂子,你一穿到身上,大家閨秀的感覺就出來了。” “哪裏是什麼大家閨秀呵,我現在是女犯人。”我苦笑著自嘲道。 襪子穿起來要麻煩一點,每一只都要先從腳鐐下面塞進那厚厚的鐐箍,然後再從鐐箍的內則提上來。穿鞋子時,也要用一只手扳著鐐箍,另一只手才能系上袢帶。 “過來畫一下妝吧,”小珊指著梳妝台上的一排瓶瓶罐罐對我說道,“要畫得漂亮點,待會兒,會有很多人看到你的。” “會有很多人看我?為什麼?”我不解地問。 “哦,你還不知道呢,因為你是特一級女囚,所以我們專門為你安排了了一個‘入獄儀式’,你將被綁著穿村而過,以遊街示眾。告示昨天就已經貼出去了,到時候全村子的人都會來看的。” 遊街示眾?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們怎麼會有這樣獨出心裁的安排呢? “戴鐐長街行……”,這確實是我曾經心向往之的情景。但現在真的要我去實踐它,我卻緊張得無法控制了,我的心一陣狂跳,我不敢想象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場面。 在極度緊張的情緒中,小珊幫我畫了妝。我想,我現在的樣子不會好看到哪裏去的。 “小珊,好了沒有?”阿英在院子裏喊起來。 “好了,這就來。”小珊一邊答應,一邊擁著我走出廂房。 阿英帶著兩個同樣穿著黑色軍警制服的男人站在院子裏,他們腰間的皮帶上都掛著帶手柄的皮鞭,鞭子很長,都是盤了四、五圈後,再用鞭稍纏在一起的。其中一個男人的手中還握著一大卷比拇指還粗的麻繩。——我明白,那一定是為我准備的。 我提著腳鐐站在廂房門前的台階上,兩個男人一見到我,便異口同聲地誇我是美女。這下惹得阿英醋意大發,她沖上前來,二話沒說,掄起她那蒲扇一樣的大手掌,一連打了我七、八個耳光。 我被她打得東倒西歪,站立不住,一下子從台階上跌了下去。 看我摔倒在地,阿英並不解氣,又一腳踏住我的脊背,沖著身後的男人吼道: “把繩子遞過來!” “阿英姐,你要親自綁她呵?這可是你拿手的絕活!”那男人一邊把繩子遞給她,一邊說道。 “少廢話,快點過來幫忙!” 於是,兩個男人走過來。一個抓住我的雙手,把它們反扭到背後;另一個糾住我的頭發,使勁往上一提,我的頭和上半身便離開了地面。與此同時,阿英把繩子搭在我的脖子上,從頸後用力向前勒過來,然後又從我的腋下穿過,拉回到背後,繩子正好壓在兩塊鎖骨上,她一用力,我感覺鎖骨就要被她勒斷了。接著她又讓繩索在我的雙臂上各繞了兩圈,從背後收緊。這時,她猛然上提繩子,扭住我雙手的男人也配合著把我的胳膊猛往上抬,我禁不住一聲慘叫,胳膊像是被扭掉了一樣。另一個男人在我的叫喊聲中松開了扯著我頭發的手,怦地一聲,我的臉一下子碰在地上,嘴唇立刻被牙齒顛破了,血,沿著嘴角流了下來…… 在我頸後的繩子上有一個預先系好的繩環,阿英把提起的繩子從環中穿過,再返回到背部,在我的小臂上各繞了兩圈,接著又一次上提,在我又一次撕肝裂膽地慘叫聲中,又一次把繩頭從頸後的繩環中穿過,再折回勒緊。這時,那個扭著我雙手的男人,把我的兩只手、手背相對緊緊地靠在一起並用力上提,直至幾乎夠到後頸的位置。阿英用剩餘的繩子捆住我的手腕,並打了死結。 我知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五花大綁。從前只有死囚被押赴刑場時才會被這麼捆綁,想不到,這種讓人死去活來綁刑,竟無情地加在了我的身上。在整個上綁過程中,我哀號不斷,那連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慘叫聲,嚇得在一旁觀看的小珊一屁股坐在門坎上,雙手緊緊地堵著耳朵。 捆綁完畢,兩個男人架著我站了起來。但是,由於雙手被高高地吊在背後,身體的平衡被打破了,我一時還無法適應。他們剛一松手,我就撲通一下,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兩人不得不再次把我扶起來。在他們的幫助下,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學會了站立。 接下來是行走。由於再也不能用手去提起腳鐐了,邁步成了最艱難的事情。我幾乎是一寸一寸的移動著的腳步。但阿英不管這些,從腰間抽出鞭子,朝著我的後背,揚手就是一鞭,並惡狠狠地喊道: “走!不許停下!” 我被他們推桑著,用了近十分鍾的時間,才艱難地走出了鐵匠家的院門。其間,我多次跌倒在阿英的皮鞭下,再由兩個男人一次又一次把我從地上拖起來。 遊街開始了。這條穿村而過的大道,不足百米。但對我來說,卻是長得不能再長了。道路兩旁站滿了觀看的村民。他們指點著,議論著,顯出異樣的表情,目不轉睛地看著我這個身著白衣黑裙、被五花大綁、戴著長長的腳鐐的女囚,淒淒慘慘地從他們眼前經過。 為了不讓我在眾人面前跌倒,阿英又找來一條兩米多長的繩子與綁住我手腕的繩頭結在一起,繩子的另一端由小珊握住,遠遠地拉著。這樣一來,阿英便可以更加放縱手中的皮鞭,一鞭接著一鞭地抽打我。 每當聽到鞭子在空中呼嘯,我渾身的每一塊肌肉都會本能地收縮一次。周圍的看客們顯然對這個刻意制造的鞭撻場景極感興趣。看著無助的少女在皮鞭下顫栗,人群中不時發出一兩聲驚歎。 阿英是個施行鞭刑的高手,每一鞭下來都是火辣辣的,我的脊背和大腿很快就被她抽得皮開肉綻了。兩個男人也加入了進來,他們的長鞭一左一右,不斷地抽在我的肩膀和胳臂上,越是走到人多的地方,他們揮鞭的動作就越是起勁。我的衣裙上已經有很多被皮鞭撕破、被鮮血染紅的地方了。 起初,我還極力地想要保持住“受難天使”的端莊形象。但不久我便發現這種努力是徒勞的。當走到第一個十字街口時,來自我右邊的一記有力的鞭打,准確地抽掉了我的上衣大襟上系在肩膀前面的那個布制的盤扣。隨即從領口到腋下,右衽的衣襟,向外翻著垂了下來,不一會兒,靠近腋窩的盤扣也被扯開了。在外衣下面,我的身體本來是赤裸著的,沒有文胸或內衣,而襯在大襟下面的很窄的內襟,又被繩子勒到了腋下,這樣,從右側看過來,我的胸部已是一覽無餘了。我拼命地低下頭想用嘴咬住一角衣袖,來遮蔽那無可遮蔽的胸乳……然而,我的這個想法很快被證明是根本行不通的。——當一個人被雙手高吊著綁成那個樣子的時候,她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用嘴夠到自己的胳膊和前胸。(如有網友願意親身體會一下這個情節,可以自己做一個這樣的實驗。你會發現,那種無助感是絕對的。) 現在,被羞辱的事實,就和被鞭打一樣,無法逃避。我,欲哭無淚。 不足百米的路程,走了整整兩個小時。 其間,行至村子的中央時,我還被強迫跪在街心的一個一米多高的石頭台子上。聽阿英在眾人面前宣讀了一份“女囚思夢入獄告示”,大致是說,我的身份是待級女犯,將接受最嚴厲的管教,等等。我當時已經昏昏沉沉,聽不清她在念些什麼了。只記得每讀到一處要緊的地方,兩個男人便糾住我的頭發,把我的頭揚起來,讓大家看看我的臉。同時還不停地拖著我改變下跪的方向…… 兩個小時後,我昏倒在大道的另一端。遊街終於結束了。 5. 初到“莊園” 不知過了多久,在一陣劇痛的刺激下,我蘇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鋪著白色床單的鐵床上。周圍是一片白色的世界,像是醫院的病房。我赤裸裸地躺著,除了腳上的鐵鐐之外,身上沒有任何衣服,也沒有繩索捆綁。 “你醒了。”一個女孩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很柔軟。 一個很清秀的女孩子站在床邊。她正用蘸了藥水的紗布為我擦拭滿身的鞭傷。 剛才的劇痛正是藥水滲進傷口所致。 我掙紮著想翻一翻身。 “別動!剛剛上了藥……” 她急忙伸手過來制止我,我卻聽見了一陣玎玲玲的金屬碰撞之聲。我定睛看去,這才發現她的手腕上戴著一副短鏈手銬。 “你……?”我疑惑地看著她。 “我叫小憐,”她說,“是前天上島的,比姐姐你早來了一天。不過,我可比你差遠了,我只是個二級女囚。” 她一邊說,一邊有點顧影自憐地打量著自己。她看上去只有十八、九歲的樣子,裝束上很像一名護士,穿著一件雪白的連衣裙,領口系著一個天藍色的蝴蝶結。她頭發很長,一條烏黑的辮子從右肩膀上垂下來,一直垂到胸前,辮梢上也系了一個用天藍色綢子紮成的蝴蝶結。 “哦,小憐……麻煩你,幫我蓋上點什麼好嗎?” 盡管屋裏只有我們兩個女孩子,我還是對自己這麼一絲不掛的躺著感到難堪。 小憐走到屋子的一角,從另一張床上取來一條白色被單,蓋在我身上。當她走動時,我才發現她的腳上也釘著一副腳鐐。雖然不像我腳上戴的那麼粗大,但看上去拖著它行走已非常吃力。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戴著腳鐐……”我有些歉疚地說道。 “沒關系”她笑了笑說,“戴了好幾天了,我已經開始習慣它了。姐姐你戴的這個才叫過癮呢,我從來沒見過這麼長的腳鐐。” 她一邊說,一邊不無羨慕地撫摸著我腳上的長鐐。 我苦笑了一下,微微閉上眼睛,想起昨晚釘鐐時那不堪回首的場面,我仍然心有餘悸。 “姐姐,你真了不起,” 小憐繼續說道,“這麼重的腳鐐,怎麼拖得動呵!還遊了街……” “有什麼辦法呢?我身不由己。”我說道,“哦,小憐,你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麼?我是怎麼到這兒來的?” “這是莊園的治療室,你是被抬上山來的。你已經昏睡了五、六個小時了!” 小憐說。 “是嗎?我昏過去……有這麼久了麼?”我有點疑惑地問道。 “你當然不知道了,你被抬進來的時候,就跟死人一樣。”小憐說道,“那個阿英簡直是個魔鬼!這麼狠的鞭刑你是怎麼挺過來的呀?聽小珊說,他們在山下整整鞭打了你兩個小時,你昏倒之後,阿英他們往你身上澆了七、八桶井水,也沒能把你弄醒。只好抬著你上來了。也幸好是沒醒,不然,要你自己拖著這麼重的腳鐐,從高低不平的山路上走過來。還不知道又會折騰成什麼樣子呢……” 聽著小憐滔滔不絕的吳儂軟語,我輕輕撫摸著滿身的傷痕,那戴鐐被綁、長街示眾、飽受鞭打、倍遭淩辱的情形,又一次浮現在我的眼前。不知為什麼,我覺得在那些剛剛過去的痛苦經曆中,正悄然增加著的一種無可名狀的驕傲和甜蜜,這實在是一種複雜的、根本無法梳理的感覺,我默默地回憶著,體味著…… 傍晚時分,有人送來了晚飯,我和小憐一起吃了。這是我一天來吃的唯一的一頓飯。 飯後不久,阿英像個幽靈似的,又一次出現了。 她穿了一件非常古怪的黑色長袍,看上去就像中世紀歐洲修道院中的修女一樣。她一進門就把手裏提著的一個布袋子放在了地上。 “你,” 她指著小憐命令道,“把裏面的衣服拿出來,給思夢穿上。快點!我要馬上帶她去見莊主。” 莊主?我心想,大概是這裏的頭兒吧,這可真是個滑稽的稱謂! 小憐從袋子裏拿出衣服。是一件白色的旗袍,那種很古典的長袖旗袍,面料是綢子的,很細膩,領口、袍邊和袖口等處,都繡著淺灰色的花邊,右衽大襟上的一排盤扣也是淺灰色的。 床邊的牆上有一面鏡子。在小憐的幫助下,我忍著渾身的傷痛,很艱難地穿上了這件優雅的旗袍。它完全是按照我身材的尺寸縫制的,身體的曲線被恰到好處地襯托出來;袖長剛剛到手腕,下擺則正好長及腳踝。這是一種非常傳統的款式。 小憐拿過一把梳子,幫我把淩亂的頭發梳到腦後,又用一根和她辮梢上紮的完全相同的天藍色綢帶為我紮了一個發髻。這樣一來,我的臉更加顯出蒼白和憔悴。看著鏡中自己淒淒楚楚的樣子,我禁不住又一次傷感地落下淚來。 小憐又從袋子裏拿出一雙肉色長絲襪,她讓我坐在床上,她自己卻蹲下身去,要用她那戴著手銬的雙手為我穿襪子。 “還是我自己來吧,這怎麼好麻煩你呢?”我實在過意不去。 “你就別客氣了,”小憐說道,“你滿身都是傷,不好亂動的。” 盡管我的腳鐐上纏了布條,而且先前還穿了一雙短襪,但那粗糙的鐐箍早已把腳腕磨得血肉模糊了,破碎的短襪已被小憐扔掉,她在我腳腕上塗了藥水並且用紗布包紮過。她小心翼翼地貼著鐐箍內側把襪子穿在了我的腳上。 那雙我早上穿過的黑色袢帶布鞋還算完好無損,只是上面沾滿了血跡,小憐用一塊沾了水的紗布擦拭了一下,同樣很仔細地幫我把它們穿上。 “真是不好意思,謝謝!”我扶起小憐,眼裏含著感激的淚水,哽噎地說道。 “夠了,別這麼婆婆***了!”阿英不耐煩地走了過來,不知什麼時候她手裏多了一條又粗又長的繩子。 “轉過身去,把手背在背後!”阿英向我命令道。 “她都傷成這樣了,你還要綁她呀?”小憐在一旁憤憤地喊道。 “放肆!這裏哪有你說話的地方?”阿英揚手就給了小憐一際耳光。 小憐被打得踉蹌了幾步,一下子坐在了地下。她不再吭聲,只是默默地擦了擦嘴角上流出的鮮血。 阿英還要接著再打。我急忙上去擋在小憐前面,對阿英說道:“求你別再打她了,我願意讓你綁我。……你綁吧!” 我轉身背對著她,把雙手放在身後。 “好呵,想充英雄!我成全你。” 阿英一把卡住我的脖子,朝我右腿的腿彎猛踢了一腳。咚地一聲,我身不由己地跪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她手中的繩子一下子套在了我的脖子上。 原來,她在繩子上預先做好了一個打成死結的、能套進頭去的繩環,。她先把繩環套在我的脖子上,再使勁按下我的肩膀,使我不得不趴在地板上。然後,她拉緊繩環,讓繩結落在我背部的中心位置。我被她勒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她分開兩股繩子分別從我腋下穿過,在我的胳膊上連繞三圈,緊緊地綁住我的雙臂,並把繩頭從背後繩環上穿過,打了一個死結。接著,她又將我雙手反扭著,上提至繩結所在處,她用一只手鉗住我的雙手,使手背相對緊緊地並在一起,另一只手則拉住繩子在我的手腕上迅速地纏了兩圈,接著又在我兩個手背之間纏了一圈,毫不猶豫地打了死結。手腕上的繩子一下子就勒緊了。隨後她把我拉起來,又將剩餘的繩子上提,勒過雙肩,在我胸前交叉後,沿著兩只乳房的下側繞至身後,在腰間收緊,也打個死結。看看還有剩餘,她又把繩子在我的小臂上各繞了一圈,最後與手腕上的繩索系在了一起。 她的動作極其粗暴,每扯動一下,我頸上的繩索就被拉緊一次。等她松開了手後,我身體自身的反關節作用,使頸上的繩索拉得更緊了。為了不至使我窒息,她拉住我頸前的繩子往前拽了拽,做了一點調整。 我不得不承認阿英是個捆綁天才,這種勒頸式捆綁,其實是上午那種五花大綁的變形,但比那個更殘忍、更恐怖。 我的整個上半身已經沒有任何活動餘地。胳膊和手腕上的繩索都正好勒在上次捆過的地方,那裏的皮肉本來就破了,一碰到繩子便鑽心地疼;現在卻不得不忍受這慘絕無比的第二次折磨! 胸部的交叉捆綁,則純粹是一種精神羞辱:繩子的交點正好落在乳溝正中,兩只乳房被緊緊地勒著,高高挺起,連旗袍下面的乳頭都清晰可見了…… 最可怕的,還是勒在頸上的繩索,會隨著被綁者的掙紮而越來越緊。隨時都有窒息的可能…… 魔鬼!這個叫阿英的女人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我心中罵道。 想不到,把我綁起來之後,阿英仍不肯放過小憐,她一把糾住小憐的長辮子,把她拖到屋子中央。她把小憐面朝下按在地上,拉住她戴著手銬的雙手舉過頭頂,再從腦後一直向下拉至背部。小憐疼得直叫喊。她又抓住小憐腳上的腳鐐,使勁地往上拉過來,使手銬的短鏈和腳鐐中間的鐵鏈夠到了一起。接著,她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把明晃晃的銅鎖,哢嚓一下,把兩根鏈子鎖在了一塊。一時間,小憐的身軀呈反弓狀,被繃得緊緊的。她痛苦地掙紮著,然而,我深知,在這種情形下,越是掙紮,那痛苦就強烈。小憐的臉都扭曲得變了形…… “放開她!”我氣憤地喊道,“你為什麼不講信用?” 6. 遭遇古典 終於來到了那個叫“東區”的地方。 兩扇黑漆漆的木門緩緩打開,阿英把腳鐐從我脖子上放了下來,我直起身,穿過黑暗 的門洞。我被推進了一個陰森森的小院。這是一個由一圈黑色瓦頂的房屋圍成的很小的圓形院落,院子中央聳立著一座帶“雕鬥”的望樓,上面掛著幾盞俗稱“氣死風”的燈籠。 一個與阿英相同裝扮、看上去要比阿英大多十歲的女人迎上來,她身後跟著兩個穿黑色衣衫的男人。 “你們聽好了,”那個押我來的男人向眼前這幾個人交代道,“莊主吩咐,這個女犯人由阿英負責。如何處置,你們聽她的就行了!” “是!”幾人答道。 男人轉身走了。 阿英顯出得意的神情,吩咐那個女人道: “把你們這兒的那個站籠收拾出來,讓她先在籠子裏站一夜,明天再發落。” “行啊!”那女人一邊回答一邊陪著笑臉,“小事一樁!阿英姑娘,請先到屋裏坐一會兒,我們一會兒就弄好了。” 女人把阿英讓進一間靠近門房的屋子,然後又回來對兩個男人說道: “我先帶她去收拾一下,你們去把籠子弄好。” 我被帶進一間廁所。身上的繩索依然緊緊地綁著。那女人為我解開旗袍最下面的兩個盤扣,撩起旗袍下擺,扶著我坐在一個木制的馬桶上。 “把屎尿都排幹淨!”她叮囑一聲,轉身背對著我站到門口去了。 “能把我手上的繩子解開嗎?”我問。 “不能!”她回答得十分堅決,“阿英說了,這是莊主的命令,你得一直捆著!” “那我待會兒怎麼……?” “是阿,你有福!待會兒老娘給你擦!真***晦氣!” 我被押回院中。 望樓前面,正對門口的地方,已經立好了一個用很粗的木棍制成的囚籠。籠門敞開著。籠子的高度跟我的肩膀相齊,頂部是兩塊並在一起的木板,中間有一個碗口大小的圓洞。 那女人按著我的頭,把我推進籠子,兩個男人把籠子頂部的木板朝兩邊拉開,我的頭抬起來,一個高個子的男人糾住我的頭發,使勁往上提著,另一個男人把木板合在一起。這樣,我的脖子就被卡在圓洞中了。 兩塊木板的四角上各有一個小孔,籠子頂部的粗大木框上也打著八個相應的小孔,當把兩塊木板合並之後,板上的八個小孔就同木框上的小孔對齊重合了。兩個男人拿出八根一頭粗一頭細的木楔子,用錘子把它們釘進那些小孔中。木板被牢牢地固定在籠子頂上。 女人踮起腳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確認每根木楔子都已緊緊地釘入了榫孔之中。然後,她躬身把籠門關上,並用一把帶鏈子的鎖鎖住。 我直直地立在籠子裏,腳跟幾乎夠不到地,下巴被高高地抬起來,頭向後仰著。 想來這籠子以前一定是用來關男犯人的。我的1.69米的身高,在女孩子裏已算是高個子了,但在這籠子裏,卻不能不使勁地挺直身體、踮腳站立著。這時的我多麼希望腳下能有一雙高跟鞋呵。 從前在書上讀到過一點關於站籠知識。這種酷刑好象是明朝宦官劉瑾發明的,又名“立枷”,是當年錦衣衛常用之刑具。它對犯人的折磨就在於通過長時間的站立,使身體的疲勞達到極限,同時又造成心理上的絕對的無助感,導致精神的崩潰……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站在這樣的籠子裏。 如果僅僅是被鎖進籠子倒也罷了,可憐我身上還多著一層要命的捆綁!如果雙手沒有被束縛,起碼可以抓住四周的木欄,減輕一點身體的痛苦。但現在的我,幾乎是被直直地吊在了木籠的正中,沒有任何依靠和扶持,只能拼命地挺直身軀,用腳尖支撐起全身的重量…… 我的充滿了同情心讀者呵,恐怕自從站籠這種刑具問世以來,還沒有哪個受刑的人被如此五花大綁著枷在其中的,更何況我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孩子呢!思夢實在好可憐,好可憐呵! 在這樣漆黑的夜晚,在這個陌生的海島上,一個這麼楚楚可憐的女孩子,被這麼無助地鎖在囚籠中,這麼無辜地受著這殘酷無情的虐待,甚至上天也不肯給她一絲憐憫,連一丁點兒能夠折射她的瑩瑩淚水的星光都沒有! 這一夜,我倍受熬煎,度“秒”如年。 第二天早上,阿英再次出現,她終於開恩命人把我從站籠中放出。 兩個看守把木籠頂部的楔子一枚一枚地投下來,再將我頸上的木枷分開。立時,我一下子癱坐在籠子裏。他們把我拖出籠門,然後用剪刀剪斷了打成死結的綁繩為我松了綁。我的胳膊和手腕早已僵了,解開繩索之後,雙手竟仍然背在背後動不了,那女看守幫我揉搓了半天,才慢慢放了下來。 那女人驚歎道:“可憐的姑娘,如果再晚一會兒,你就廢了。” 接下來,他們把我被抬進了一間低矮的牢房,扔在一堆稻草上。疲憊已極的我很快昏睡了過去。 中午時,我被叫醒。女看守送來一碗粥和一個黑面饅頭。我貪婪地吃下了這些粗糙的食物。 吃完飯,看守叫來兩個年輕的女囚,吩咐她們帶我去洗澡。兩個女孩子都穿著與昨晚被綁在大殿柱子上的那些少女一樣的白色衣裙――那種類似朝鮮族服裝的古老裝束。(也許她們就是那其中的兩個吧。)她們都赤著雙腳,腳上戴著很粗的短鐐。我看得出,那鐐雖然短,但份量卻不輕,而且和我腳上戴的一樣,也是“死鐐”!因為當她們走動時,鐐箍上那發著白光的鉚釘依稀可見。 洗澡間就設在昨晚曾去過的那個廁所的隔壁。現在我的雙手是自由的,可以提起長長的腳鐐走路,反倒比我的兩個同伴更方便些。她們先帶我去了廁所,讓我把體內的穢物盡量排瀉幹淨。我明白,這意味著接下來等著我的肯定又是長時間的禁錮……我已經懶得去猜想那即將來臨的會是什麼樣的噩運了,反正我已認定:可憐的思夢,本來就是為那些痛苦而生的! 這是上島以來第一次洗澡,我仔細地察看著我的刑傷累累的身體,有些鞭痕已經開始消退,但更多的還根本沒有愈合,被水一泡,一陣陣刺痛不已,那些被繩索捆綁過地方更是鑽心的疼。我咬緊牙關,讓清水沖刷我的全身,我固執地想要洗去這些可怕的傷痕和屈辱…… 兩個女孩子——菁菁和曉憶——談話中我知道了她們的名字。她們也洗了澡,我看見她們身上的鞭傷並不比我的少,而且還有幾處像是被針刺過的痕跡。此外,兩人的脖子上各戴了一條大拇指粗細不鏽鋼鏈子。鏈子的長度比脖子的周長略多出一兩公分,是從頸後用一把細小的鋼鎖鎖上的,而在頸前相當於項鏈墜的位置,掛著一塊像紀念幣一樣的不鏽鋼牌子,牌子上各鐫著一行數字。菁菁的是:1-011;曉憶的則是:1-013。她們告訴我這是“一級女囚”的號碼標志。 浴室的一角用木板隔出了一間狹窄的更衣室,兩個女孩子匆匆地洗過,先穿了衣服在那裏等我。牆上有一面鏡子,旁邊是一個用來放衣服的有四層木格子的架子。菁菁幫我把身上的水擦幹,卻沒有讓我穿衣服。鏡子前面放了一只很寬的長凳,兩人擁著我在凳子上坐好,開始為我化妝。從夢幻號上阿月為我化妝開始,這是我第三次化妝了,對我來說,它已經成為一種迎接受虐的儀式。其實這儀式本身就暗藏了一種羞辱在其中。我全身上下除了一副腳鐐別無他物。赤裸裸的身體和一臉的脂粉,讓我看上去像個俗麗的女伶。 而我恰恰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俗麗,從前在家時我就很少化妝,那“素面朝天”的感覺,是常與一種“清水出芙蓉”的自戀和自信相伴的。 但是現在的我,還有什麼可以是自己的呢? 妝,終於化完了。曉憶從架子的最上邊一層格子裏取出一套衣裙讓我穿上。那裙子的款式、顏色,跟她倆穿的完全相同。她們告訴我這是“東區”統一的囚服。在典禮上必須穿這個。 我問她們是什麼典禮,她們答是本期“夏令營”的開營典禮。 這種的古老的裙襦,根本不必量體裁衣。它的最大的特點就是寬松。套在這一身素縞之中,本來已憔悴不堪的我,顯得更加消瘦和蒼白了。 至於鞋子,菁菁說,穿這套囚服時是不准穿鞋的,我只好也跟她們一樣赤著雙腳了。 走出洗澡間,那一女兩男三個看守已等在院中了。他們面前的台階上摞著一堆木制的刑具。大約有三四套枷鎖。 女人命令我在台階上跪下,她手裏提著一條不鏽鋼鏈子。我明白那是我的女囚標志。她一絲不苟地把鋼鏈鎖在我的脖子上,並注意讓牌子有字的一面朝向外方。那上面的字碼是“特1-001”。 “好了,給她釘枷吧!”她對身邊兩個男子吩咐道。 一個男人走過來從地上搬起半塊木枷。我這才看清原來地上的枷具有大有小,這是其中最大最厚的那副中的一半,它大約有一米長,三、四十公分寬,且至少有六、七公分厚。上面挖有一個大的半圓的凹孔和一個小圓孔,枷的側面靠近兩端處還有兩條方形的的孔眼,把枷木橫向通開。 男人把半副枷板架在我的左肩膀上,半圓的凹孔正好卡在我的脖子上。緊接著另一個男人把另一半枷板架在了我的右肩膀上,兩個對稱的半圓凹孔合在了一起。我立刻感到了它的沉重,因為怕我被壓倒,兩個男人用枷板使勁地頂住了我。 菁菁和曉憶也被命令上來幫忙,她們一前一後托住枷木,一個男人仔細地把兩半枷木對齊並用力扣住,另一個則騰出手來從地上拿起一根堅硬的方木棍和一把木工斧,那木棍的一端有一個很粗很厚的榫頭,另一端則非常平直,靠近端頭處還鑽有一個小指粗細的孔,他把帶孔的一頭對准木枷前端的側孔插進去,然後用斧頭將整根木棍楔入孔中,使其串起兩塊枷板,直到粗粗的榫頭頂在枷板上而帶小孔的那頭從木枷的另一側露出。 他從右往左敲了十幾斧子才完成了一根木棍的楔入,其間枷體不停地從右向左移動,又不斷地被左邊的人用力頂回去,我雙手死死地撐在地上,肩頭的皮肉早已磨破,膀子和鎖骨幾乎就要震裂了。 “……天呵,讓我死吧!!!我受不了啦……受不了啦呵!……” 在我的尖利的哀號中,另一根硬木栓在我背後串起了木枷的了另一端! 兩個男人住了手,女人提了兩只老式的銅鎖過來,把鎖舌分別插進左側兩根露出頭的木栓上的那兩個小孔中,然後哢嚓、哢嚓地鎖上了。 隨後,她命令我把兩只手分別伸進枷前部的兩個對稱的圓孔中。我明白任何反抗都是徒勞的,我順從地把雙手一一伸入,她又拿出一副厚厚的大鐵銬,從枷孔上面把我的雙手緊緊地銬在了一起。 “好了,你們可以把你們的手放下了,讓思夢自己把枷扛起來!”女人對菁菁和曉憶喊道。 原來在給我上銬的時候,她倆還一直抬著我肩上的枷板。此時,她們只好松了手。 立時間,我被這大枷壓得東搖西晃,一下子撲到在台階上,枷頭重重地杵在地上。脖子受了猛烈碰擊,幾乎氣閉,緩一緩,再張開嘴時,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菁菁和曉憶再次把我扶住。在兩個女孩子的幫助下,我用盡全力使枷頭離開地面,把整個木枷扛在肩膀上。我試探著慢慢站起來,木枷的重心落在雙肩偏前一點兒的地方,壓制著我無法站直身軀。我使勁地抬高鎖在前面的雙手以減輕後頸上的承負。因為那兒,枷孔正好卡在脖子上的那條不鏽鋼鏈子和那只堅硬的鋼鎖上,我感到那鋼鎖已經陷進肉裏,頸錐快要被它硌斷了。 女看守拿了兩張封條過來,把它們交叉著帖在我的木枷上。其中一張上寫著“囚女思夢 枷重三十八斤”;另一張上則寫著“翠島山莊 七月十九日封”。 “該你們了!”她轉身對菁菁和曉憶命令道,“跪下!” 兩個女孩子默默地跪在了台階上。兩個男人分別給她們每人釘上了一副單孔枷,也是一種很厚的木枷,從她們的封條上可知,每副枷重二十斤。但與我不同,她們被枷鎖鎖住的僅僅是頸項,雙手則相對自由。不過,緊接著,那女人又給她倆各戴了一條長20公分左右的短鏈手銬。 7. 開營典禮 開營典禮在莊園“中區”——就是昨晚到過的那個大殿前的小廣場上舉行。 我被押解著赤腳走在崎嶇山道的石階上。一個體重只有九十四斤的女孩子,扛著三十八斤的木枷,拖著三十六斤半的鐵鐐,對我來說,行走,就是最殘酷的虐待! 整整兩個小時,飽嘗了巨枷、重鐐和路上的石子的折磨。當我終於走完了這段不到兩百米的山路的時候,裙衫已經被汗水濕透過多次,緊緊地貼在身上;我的雙腳早已浸在了鮮血之中。山道上留下了一行殷紅的足跡…… 小廣場上已集中了二十幾名女囚。菁菁、曉憶和另外幾個女孩子戴著同樣的頸枷,她們是“一級女囚”;其他人(包括我已經認識的小憐姑娘在內)都只戴著短鏈手銬和用鉚釘釘死的腳鐐,她們應該是“二級女囚”。 穿著統一的黑色制服的看守們在我們的四周站定。 在大殿的高大台基上,那個被稱為“莊主”的女人正襟危坐,她身後是那個象影子一樣的黑衣男人;另有四個黑衣女子分立兩側;阿英和七八個強壯的男女打手提著長長的皮鞭站在台階下。 典禮開始。 “歡迎大家來到翠島山莊!”女莊主冷冷地說道。 然後,她粗略地介紹了一下莊園的區劃。 原來這座山莊是依據山勢,按木、金、水、火、土五行的方位而構築的,分為東、西、北、南、中五個園區。我所在的東區又叫“木區”,建在這座小山的右峰上,是一座以木質刑械為主的古典牢獄。左峰上的西區,又稱“金區”,是以金屬刑械為主的現代監區。因為西區正在改造,大約兩周以天後才可以使用,所以目前所有“營員”(這是莊主對女囚的斯文稱呼)除了像小憐這樣被派在不同園區做仆役的服務者之外,都暫住東區。山後的北區和山前的南區,分別以 “水牢”和“火獄”為名,是用來懲罰違犯“營規”的營員的,讓人聽起來有些毛骨悚然。大殿和廣場是莊園的中心,稱“土區”,此區雖未設刑房,但大殿前那長長的台階實際上是女囚示眾的刑台。 “莊主”完成講演之後,站在她身後的那個男人宣讀了一份嚴厲的“營規”。 接下來便開始了對“營員”們的逐個“訓戒”: 首先是十六名“二級女囚”分成兩組跪在台階上接受鞭刑。 為了保持行刑的肅穆,打手們給每個女囚都戴上了“口銜”——用一條細鐵鏈勒在嘴上,然後用鋼鎖在頸後鎖住。 她們每人挨了100皮鞭。其中幾個年紀很輕的少女,疼得不停地在台階上打著滾。 接下來,是七名“一級女囚”。 她們的嘴上被勒上了更粗一些的鐵鏈,每人被鞭打200下。與前者不同的是,抽打她們的皮鞭每條都是由三股牛皮綁紮在一起的,鞭子揮起時三股皮條自然散開,也就是說她們所受的每一鞭都等於同時落下了三鞭。 最後的受刑者,是唯一的一名“特一級女囚”——可憐的思夢! 阿英親自把一條最粗的鐵鏈勒在我的嘴上,這是一條足夠粗的鐵鏈,它迫使我把嘴巴張到了極限……魔鬼阿英把鏈條勒得緊而又緊,我的兩個嘴角已經被勒到牙床的後面去了。更不幸的是,我的舌尖竟被夾在了兩個鏈環之間的縫隙之中!……想想把讀者,那疼痛是怎樣瘋狂地撕扯著我呵! 我撲倒在台階上,木枷頂在地上,脖子被卡住,好在阿英非常及時地扯住我的頭發,使勁地往上提了一提。否則我根本不能呼吸了…… 眾打手齊集過來,七八條皮鞭,驟雨般地抽打在我的身上…… 一陣狂暴的皮鞭過後,眾打手突然閃在了一邊。阿英手中換成了一根帶刺的荊條,開始獨自賣弄起她的鞭刑技巧……她每次揮鞭前,都先用荊條在我的裙子上劃開一道口子,然後揚鞭在手如閃電般落下。每次荊條都准確地抽在那些口子的中間。隨著一聲聲呼嘯,我的脊背、臀部和大腿被她撕扯的皮開肉綻…… 戴了“口銜”的我,嘴被那根粗大的鐵鏈緊緊勒住了,不能喊叫,甚至連呻吟都不能,只能默默地在痛苦中掙紮著。顫栗著…… 鞭數已無法計算,我被整整毒打了一個小時!一共打斷了五根荊條,其間我兩次昏迷,又都被用冷水澆醒過來。 典禮結束後,我已經根本不能行走了,阿英只得讓幾個二級女囚,把我抬回東區去。 在東區的院子裏,望樓前面原先放站籠的地方,換成了一個高度超不過70公分的低矮的小木籠,那囚籠的頂部是敞開的,阿英命兩個看守把我架起來丟進籠中,又按著我跪下去,直到我肩上的木枷象蓋子一樣嚴嚴地蓋在籠子頂上。接著,看守們用釘子把木枷和木籠釘在了一起。 被釘進囚籠的我,嘴,仍然被鐵鏈緊緊地勒著。被荊條毒打過的身體,一直不停地抖動著、抽搐著……這場殘酷鞭撻的暴虐令我長時間無法安靜下來。 看我如此痛苦,那個嚴厲的女看守,竟也動了惻隱之心。當阿英離開之後,她打開了鎖在我腦後的鋼鎖,把粗大的鐵鏈從我嘴上解下來。因為被勒的太緊、太久,我的嘴巴已經麻木,很長時間才恢複了張合的功能。 “唉……真是太慘了,我從來沒見過有誰能受得了這樣的鞭打!” 她用手摸了摸我的臉:“你真是個了不起的姑娘!” 我的眼淚如泉水般湧了出來…… 她命人端來一碗黑褐色的湯藥,並親自用湯匙喂我喝著,一邊說道: “喝吧,這藥可以止痛,還能有助於傷口愈合。唉,你身上這些鞭傷呵,至少要半個月才能愈合。而且恐怕是要永遠留下疤痕了。” 我仍然抽搐著,淚如雨下。 喂我喝過藥後,她又拿起了那鐵鏈和鋼鎖,一邊搖著頭無奈地說道: “對不住了,姑娘!我還得給你勒上這個‘口銜’,阿英一回兒就回來,她吩咐過了,要一直給你戴著。” 我無言以對,只能順從地張開嘴。 接下來的整整三天,我在這只木籠子裏跪著渡過。 嘴,一直被“口銜”勒著,只有每天中午才放開半個小時,由看守或者是做仆役的“二級女囚”喂一點水飯給我吃,這是每天唯一的一頓飯。 至於大小解,只能在籠中就地解決。好在我進食極少,一直沒有大解,但小解每天都有兩、三次,裙子總是濕的。那氣味越來越難聞…… 更加不幸的是,第三天的中午剛過,我忽然感到腹脹,本以為是要小解,不想流出的卻是粘粘的血水……,枷在那巨大木枷上的我,根本看不到自己的下身,直到血水流到旁邊的地面上,我才開始明白:不好,我來“那個”了 。 看守們不到明天中午是不會過來理我的。我想喊人來幫幫我,但嘴被鐵鏈緊緊地勒著。我只能苦苦地忍受著…… 請讀者諸君原諒,這是一個不堪言表的情節。從日期上計算,這是一次提前到來的例假,而且量多得可怕…… 遭受了那場噩夢般的鞭打,本已被傷痛折磨得死去活來,又被囚在這木籠裏跪了整整三天的我,身體已虛弱到了極點,根本無力應付這不期而至的來潮。捱到傍晚時分,我便虛脫了,而且完全失去了知覺。 等到第四天中午,看守們發現並把我從囚籠中放出來的時候,我已經奄奄一息了。 8. 體驗極限 昏迷了十幾個小時,我才從死亡線上掙紮了過來。我再一次住進了莊園的治療室,被特許調養三天。 這是我在莊園渡過的最安逸的三天,除了腳上的“死鐐”之外,沒有其他刑具的束縛,也沒有受到任何刑罰的折磨。在小憐的悉心照料下,我的身體慢慢恢複起來。 ……但是,我心中明白,恢複的身體,無非是為了被再次蹂躪而准備的。 果然,三天後,我又被押回了“東區”。 一進院子,女看守便命我去洗澡間,把身子洗幹淨。當然也少不了要把體內的穢物排泄幹淨。 之後,我被指定穿上了一套紅得刺眼的衣裙:是那種朱砂紅色的大襟上衣和同樣顏色的A字型長裙。領口、袖口、衣襟和裙子的底邊都縫有黑絲絨滾邊,右衽衣襟上的盤扣也是用黑絲絨編制的。在我系上立領下的盤扣時,女看守提醒我要把標志我女囚身份的那條鋼鏈和牌子露在外面。 仍然沒有、也不准穿戴內衣和文胸。但准許我赤腳穿鞋子:是一雙同樣紅色的方口布鞋。 女看守還要我把披散在肩上的頭發梳成一條粗粗的短辮,也用一根大紅綢子紮住。 這一身熱辣辣的紅色,從頭到腳,紅得令人倍感不安……因為它是舊時牢獄中的死囚和重犯的標志性顏色。 這樣的裝束,強烈地喚起了我對自己的女囚身份的認同。我的雙手不自覺地背在了身後。在潛意識中等待被捆綁時刻的到來。 穿戴停當之後,我被帶到一間 “小號”牢房的門口,阿英已經在那裏等我了。她的手中果然有一大圈粗粗的繩子。 我被命令在牢門前的台階上跪下。已經有過兩次被阿英捆綁的經曆,我明白這是無法抗拒的。索性把自己交給她,聽憑她的擺布。 那繩子是一種沒有經過任何柔化處理的粗糙的綜繩,上邊布滿了細小的毛刺,為了不被紮破手指,阿英的手上戴了一副黑色皮革手套。她先把繩子對折了一下,找出中間部分,然後毫不遲移地把它勒在了我的嘴上,從唇邊繞到腦後,又從腦後繞回唇邊加捆一圈,再回到腦後……一開始我還咬緊牙關、緊閉雙唇,但經不住阿英反複地用力拉扯,嘴巴越張越大,繩子一下子就勒進了嘴裏,雙唇和嘴角早已被磨破,那些毛剌也已經深深地紮進肉裏去了,紮得我癢、痛難忍,不僅如此,一些在磨擦中脫落下來的毛刺飛進了嗓子裏,引起一陣陣惡心,口水沿著嘴角不停地流著…… 阿英卻不管這些,她把繩子在我的後頸處收緊,打了死結。接著又分成兩股從頸後勒到前面的肩膀上,然後把它們分別穿過我的腋下開始繞大臂捆綁,我再一次被她按著趴伏在地上,領受那五花大綁的故伎重演。 不過,這次不知為什麼,她把我的兩只大臂捆在一起之後就在後背處打了結,沒有再繼續捆綁我的小臂和雙手。 然而,幾秒鍾後,我便明白了個中緣由。 我被從地上拖起來,看見女看守從牆角搬過來一只古老的手枷,那種過去只在舊小說中讀到過的包著鐵皮的烏木枷杻。它的正式名稱大概應該叫“梏”,是由兩根堅硬的木楔串起上下兩塊厚厚的木板拼合而成的。整個枷體大約有60公分長,40公分寬,5公分厚。中間大約相隔30公分挖有兩個與人的手腕直徑相仿的圓孔。木枷四周用鐵皮包起的邊緣上釘滿了發著綠光的銅釘。 阿英接過手枷,命女看守抓住我的雙手從背後硬拉向身前。本來我的雙臂被緊緊地捆在背後,兩只胳膊肘幾乎快要靠在一起了,小臂和雙手盡管沒被捆綁,也只能直直地垂在身後,可現在竟被她生生地拉扯著,從腰間繞至體前,直到雙手的手指能在小腹前相觸為止。立時間,綁住我的嘴和臂膀的繩索似乎勒緊了十倍,全都深深地勒進肉裏去了,我痛得大叫,卻只能發出低沉的“嗚嗚”聲。 “使勁!再近一點兒!”阿英一邊用力把兩塊枷板拉開,一邊對女看守命令道。 隨著她的喊叫聲,我的兩只手被靠得更近了一些,繩索也勒得更緊了。在我感到嘴角就要裂開、胳膊馬上就要斷了的時候,兩只手腕終於被套在了枷孔之中……“哢”的一聲,兩塊枷木合了起來。女看守松了口氣,拿過一條又粗又短的鐵鏈。鐵鏈的兩端各有一只銅鎖,她熟練地將兩只銅鎖分別插進露在下面的兩根木楔上的鎖孔裏鎖住。 兩個女人放了手,女看守從後面為我扯了扯被擠到身前的衣角,其實那衣角已經無法扯平,因為這厚重的手枷已緊緊地扣在了我的肚子上。至此,我的整個上身已被完完全全地固定住了…… 隨後,女看守打開了那間面積只有1.2 平方米的號房的鐵門。房子的淨高不足兩米。四壁都由青石砌成,整個房間象一只豎著的石棺材。一條鋼鏈從天花板的正中垂掛下來,鏈子的下端連著一只打開的鋼銬。我被推進牢門,女看守抓住那只鋼銬,把它銬在綁住我胳膊的繩結上。站在門口的阿英突然啟動了一個安裝在門邊牆上的按扭,那鋼鏈向著房頂慢慢收縮上去,我的身體立刻被吊了起來。那緊縛著我的綜繩再一次被拉得更緊,我痛到了極限,但嘴裏的繩索勒住了我撕心裂肺的喊叫。 直到我的脊背幾乎貼在了天花板上,鋼鏈才停止了上升。我的腳尖已經完全夠不到地面,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兩只胳膊上,失去了支撐的身體在空中晃動,兩只腳也不自覺地前後擺動,拖動腳上的鐵鐐嘩啦啦作響。阿英見了,又在我的腳上加捆了一道繩索,把雙腳緊緊地捆在了一起。 “聽著,思夢!”阿英泠冷地道,“從今天開始,我們給你安排了一次為期10天的‘極限體驗’,當前進行的是第一項,叫做:38小時懸吊!……現在是下午4點,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直到後天早上6點以前,你將一直吊在這兒!不過,考慮到受刑犯人的身體狀況和實際承受能力,我們在這個懸吊裝置上加了一個自動控制機關。每隔一小時,鋼鏈會自動下落一次,落到使你的腳尖能夠觸到地面的高度。但每次只有10分鍾,然後,它會再次上升,重新把你完全懸掛起來,就像現在這樣。” “不!不要,我不要……”我哭喊著,嘴裏卻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厚厚的牢門關閉了。一切隨即淹沒在黑暗中…… 在痛苦的熬煎中,我就這麼被捆綁著,真的被吊了整整38個小時! 這實在是一種極端的酷刑!它的發明者一定對人的痛感有深入研究,每隔一小時有一次腳尖著地的機會,但隨之而來的是再一次被吊起。這實際上,使受刑者始終處於有周期性的強烈的疼痛感受之中。它甚至不准你進入麻木狀態……因為每一次的再度吊起,都是一次加倍的折磨。那是一種超出了忍受極限的痛苦! 第三天的早晨,經受了死去活來的38 小時折磨之後,我終於被放了下來,勒在我口中、胳臂和腳上的繩索也相繼解開。不過,那包著鐵皮的烏木枷仍然戴在手上。 我跌坐在地上,無力地喘息著……想要活動一下關節,可胳膊根本抬不起來了——右邊的臂膀脫臼了。(因為那天下午女看守用鋼銬銬住我背後的繩子時,稍稍偏離了中心,所以當我被吊起的時候,右臂總是承重最大的)。 女看守扭過我的身子讓我背對著她(由於牢房太狹小,她無法繞到我的身後),她用一只手托住我的胳膊肘使勁向上推著,另一只手在我的肩膀上猛地拍了一掌,只聽咯噠一聲,我的關節回複了原位,但那一刻,我疼得慘叫不止…… 許久,我才恢複了平靜。戴著手枷的我,只能很有限地活動了幾下已經腫脹了的雙臂。而且每動一下,都有痛不欲生的感覺。 接下來,是如廁和洗漱。一切都要在戴著手枷的情形下自己完成。當然,還有那條令我不堪其重的長鐐,它仍然死死地釘在我的腳上。在做了這近10天的女囚之後,我已經開始習慣於戴鐐行走的感覺,拖動它時,腳腕和踝骨受到的那種痛苦折磨,似乎已經成為我生命存在的最有力的佐證。武林中人有一境界叫做“人劍合一”。現在,可憐的思夢也有了一種境界,一種聽起來令人頓覺淒楚的境界——“人鐐合一”。幾天來,我時常有這樣的想法:與其說這沉重的巨鐐是專門為我而鍛造的,不如說,身為女囚的我是專門為這重鐐而生的。 我拖著這長長腳鐐,一路踉蹌地走回到牢房。 有人送來了早飯。 我用戴枷的雙手端住飯碗,手枷的邊緣緊緊地頂著我胸口以上靠近脖子的那部分骨骼,因為只有如此,嘴唇才能剛剛貼到碗的邊沿上……我就這樣艱難地喝下了一碗少的可憐的稀粥。這期間,被綜繩勒過並被那些牛毛般的芒刺刺破的嘴唇和嘴角一接觸到湯水,就疼痛難忍。但是,我必須忍受,因為比這更難以忍受的是饑餓——這是兩天以來我吃到的第一頓飯!
真是好文呀! 期待接下來的發展!
好呵好呵,謝謝你的分享 請問還有下文嗎?
谢谢!好文!
請問還有下文嗎?再多一些SM。
好久没看到如此好文了~谢谢楼主~
疑 祥渣陛
比较老一些的文章,确实很精彩,很久没有下文了
真的很不錯呢..... 如果沒有下文就太可惜了QQ"
真的很不錯呢``````謝謝你的分享 請問還有下文嗎?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