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列表 回復 發帖

生活在別處

許多的日子裏,當面對蒼茫夜空裏黯白的天花板時, 我就一直認為,在冥冥之中,一定存在著一種神秘的力量。 無論是在人類文明之前的宇宙洪荒世紀, 還是在商業極度發達、物欲極度橫流的未來時空, 這種神秘的力量就一直存在著,支配著世紀和人類的變幻生衍。   這種想法在我的孩提時代就已經深植於我的頭腦中, 在暗暗地生發著無窮和巨大的力量。 而這,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 我總能很清晰的感受到來自記憶和心靈深處的撞擊。 特別是近些年來發生的在我成長裏程中的許許多多的 讓我應接不暇甚至來不及細想和難於接受的事情突如其來的時候, 當我在那許多次直面著它, 總有種力不從心的驚慌失措手忙腳亂。 每每此刻,我就更能感受到這種神秘力量的巨大反彈。   滄海桑田幾度春, 桑田滄海幾度秋。 社會和世紀總在變化和進步,其每一次的曲折甚至輪回變遷, 都是冥冥中神秘力量在現實中的昭示和射影。 而那些跳躍在我們眼前呈現出五彩繽紛多滋多味的一切事物 在這種神秘力量的陰影下仿佛都失去了它原有的滋味和色彩, 而變成過眼煙雲,刹那煙消雲散。 它們——一切的一切, 都只不過是億萬個時空中的極其微小的一部分而被神秘之神的 無形大手巧妙安排和操作的暫時顯影, 人類也不過是這種結果之下的某一刻存在罷了。 在無窮遠和無窮盡的宇宙時空中既無須歡喜也無須悲哀, 生和死,愛和恨, 都不過是冥冥之神在某一個瞬間裏突然閃現出來的那一個像流星 劃過寂寞的夜空一樣的有點娛樂性質的小念頭, 而一種更為悲觀的想法便是這個念頭 在神秘閃現的時候遠不如流星呈亮,說不定就是一時的好奇已。   這種想法在我的頭腦裏早已是根深蒂固的了, 或許包括這種想法的想法我也認為是神秘之神 一時在我頭腦之中的安排。 生而何歡,死而何懼, 人生只是時空長河中的一塊石頭, 一朵浪花,一個匆匆過客。 我更是那千千萬萬人群中的那一個最為微不足道的小分子, 其遠不如一粒塵芥之於世界和時空的作用發揮巨大。   幾多年以來,生活的變遷和宿命的輪回遭際, 讓我的心既敏感又堅硬又脆弱,猶如一塊生鐵, 雖在世事的熔爐中幾經磨練幾經敲打, 卻依舊故我,容易折斷, 而沒有變成淬火後鋼的幽藍幽藍,堅固韌性。 同時,似乎還有那麼一點的神經質, 讓我時時處於蓄勢待發的拉弓狀態, 並深深的反映在我的生活之中。   幾許的夜半時分,我總會突然地驚悸, 而後痙攣般的坐在床上, 茫然的傻看著黑糊糊的周圍和死白色的天花板, 似乎它們都是從遙遠的地方穿越了時空隧道突然趕到我的身邊, 只是在我剛剛睜開眼睛的那短暫的一刻才突然的感到 於我視線裏的一切的存在。 在墨綠色的夜裏, 一切仿佛都生著眼睛, 很多很多的在晶瑩的閃亮著, 又仿佛也與我一樣的茫然地注視著周圍和我。 我們對視,對峙,那臆度的眼光令我害怕而且發抖, 也許就是子夜墓堆裏的星星磷火,或是某些動物的複眼, 譬如是蒼蠅或蜻蜓呈現出多棱的樣子,散發著幽幽的黯光……   我知道這只是我的某一刻幻覺, 但我的思緒中仿佛真的存在過, 還有種明顯的存在痕跡,並且, 它按照這種思維的模式一夜一夜的生衍下去, 折磨著我的肉體和靈魂,直到,直到……歲月的地老天荒時。 對我來說, 也許是近年來發生的諸多事 絞織纏繞在一起對我心理的占有和意控, 所不同的只是用夢幻的形式將它投影在我的思緒中。 當我每每思考著這類毫無頭緒糾纏不清的死結時, 我就會頭痛非凡而且意志薄弱, 一個非常准確和自我安慰的解釋, 當然也是最為軟弱無力的便是神秘力量的主宰—— 我只有承認而不可解釋清楚, 它在冥冥之中悄悄的運行, 其軌跡就是宿命在我身上的每一次輪回變遷, 或是一種劫波在發生的時候恰好被我撞個正著。   在宿命之中,我一直存在這種感覺: 我是只屬於過去的,抑或只屬於未來的某一個時刻, 但不屬於現在。 在曆時和未時之中,或許都有我的存在的不同射影, 而對現在來說,我卻是一種鏤空。——這是絕對的。 否則, 我的生活方式我的行為准則我的思維角度我的意志存在 為何都與現在不一致而且不同呢?   Life is everywhere, but not here (生活在別處)! 當我某一次閑暇上網而無意中發現這句話的時候, 我突然的流出了某種感情因子的淚水, 是贊同認可? 是自我傷懷? 還是別的什麼? 我不知道, 只是在那麼一個瞬間裏, 在那麼一個瞬間裏的一個時刻, 我找到了心靈的共鳴——一種撞擊生命和靈魂的共鳴! “生活在別處”,說到了我的心底。    宿命和理想在現實中交叉, 產生了一個不倫不類的此刻, 而我的身體猶不在其間, 是無我的悲哀,還是逃逸其間的欣慰, 我不知道,似乎也不怎麼想去知道。 在現實的生活中, 我僅僅貢獻了我的肉體, 而不是靈魂。 而人之為人, 卻不是僅僅肉體或靈魂就可以做到的——必須兩者共生。 世事艱辛熟難料, 生活蕪雜怎盡知。 身遊其間何須歎, 天明懶起又一時! 在某一次的突兀驚醒後,我久久不能睡去, 不禁染墨寫下“生活在別處”, 然後帶著兩滴清淚昏昏的睡去, 天明旋又懶起,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平靜。                  
就像看《骇客帝国》,开始怀疑自己身边的事物是否真实。
人的一生就是不斷尋找朋友的過程 現實中, 人人都是戴了面具在生活的, 不該笑的時候笑,該笑的時候反而不笑,哭也是這樣。 我們常常犯下面的錯誤:見到一個人流淚,會以為他在傷心; 見到一個人笑,會以為他很開心。 其實遠不是這麼簡單的,這樣的判斷太機械、太形式、太臉譜。 人的真實的一面是不容易了解的。 要經過一定量的時間, 一定形式的交往,要建立一種真誠、互信,並基於一種相互探討的需要, 才能緩緩走進對方的心靈,發現一個人內在的世界。 也因為如此, 真正建立一種理解和默契是困難的, 但這種精神層面的東西一旦建立起來了, 你的心靈會因此延伸,思想會更豐富, 你對人生的見識會更全面、更深刻。 朋友是相互影響的, 以各自不同的性格、學識、愛好、理想、情趣、品行等, 在經常性的交流中,彼此潛移默化地改變著對方原有的狀態, 久而久之,你會發現,你把你的東西釋放給了朋友, 也從朋友那裏得到了很多你不曾有的東西。 交往很深的人之間常以一句話形容這種關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這是一種在保持個性的前提下實現的精神融合, 是友情的至高境界, 是人們選擇朋友的標准, 是交結朋友的目標, 更是努力的方向。 我想,人在世上,所圖何事? 要生存得好,讓生命有意義, 必得有一些朋友與你相互認可並幫助, 離開這樣一個朋友式的群體, 任何價值都不會實現。 從這個意義說,人的一生就是不斷尋找朋友的過程。
誰敢殺我     一 曆史上,總會有些自稱英雄的人出現, 他們出現的時候,總會找一些這樣或那樣的理由。 據《三國演義》記載,蜀國的丞相諸葛亮死後, 魏延雖有些悲傷,但也很高興, 心說丞相不讓我做大哥很多年,這回終於可以一展才幹了。 魏延在出發去做中流砥柱之前先做了一個夢,夢見了自己頭上長出了兩只角。 第二天,魏延找來參謀趙直解夢,趙直想了半晌, 答曰:“此大吉之兆:麒麟頭上有角,蒼龍頭上有角,乃變化飛騰之象也。” 魏延一聽大喜,龍一般都是象征著皇帝啊,立馬許諾:“如應公言,當有重謝!” 隨後,趙直遇見來傳達諸葛亮遺命的尚書費禕, 又用拆字法把這個夢重新解說了一番: “角之字形,乃刀下用也。今頭上用刀,這是非常危險的凶兆!” 費禕一聽,連忙叮囑趙直切勿泄露。 其實,在《三國志·魏延傳》裏,魏延是在諸葛亮死前做的這個夢, 當時趙直對他的解釋是: “麒麟有角而從來不用,這個夢是預兆不須征戰,敵軍就會自己失敗。” 可見,為了要讓魏延名正言順理直氣壯的造反, 真可謂煞費苦心地打造證據,不過談奇說怪倒也無妨, 但一和政治結合起來,就大大提高了危險系數。 在得知諸葛死後將由楊儀統率全軍的消息後, 作為蜀營中資曆最久、武功最強、官階最高的前軍主將魏延, 接到從前線退兵的命令時總共說過兩句話, 一句是:丞相雖死,但某還活著!豈可因一人之死廢國家大事?   另一句是:楊儀何等人也?大丈夫豈可被書生所制? 前面一句其意無非就是:繼續北伐,完成統一的大業; 後一句則體現出功勳卓著的魏將軍瞧不起楊儀這種無能之輩, 根本不願意為其所左右而已。 於是,魏延出發去找蜀軍的征西總司令薑維。     二 “啊哈——喲——喲——喲——喲——喲!” 薑維一手提著韁繩,一手高擎著長槍,正在山坡上吊嗓子。 諸葛丞相臨終前傳授給他三條退敵的錦囊妙計,有一招就是這“獅子吼”。 薑維叫了幾聲,就見追上來的一小隊魏兵個個掉轉槍口,退了下去。 薑維知道魏兵已是怕了自己,心頭很是得意,他正要哼唱幾句流行歌曲, 忽見遠處塵頭大起,幾面大旗迎風飄揚, 隱約可以看到分別寫著黑色的“陳”、“司馬”等字, 薑維心裏明白:魏將陳泰、司馬師都追上來了。 “啊哈——” 薑維運氣再吼,這次卻不怎麼好使了,魏兵仍然越沖越近。 薑維見了,不禁有些著慌。 急切間,他想起了在五丈原用木偶的諸葛亮嚇跑司馬懿的事, 司馬懿一見了八卦衣和鵝毛扇就連忙逃跑, 慌亂中連自己的腦袋是不是還在脖子上都不知道了。 一想到了這些,薑維就寬心起來, 幸好丞相還教會了自己一弓發十矢的連弩法。 傳令出去,立刻見效。 漫天的箭雨中, 擁擠著沖上來的魏兵好象聽到了“向後轉”的口令一般, 跑的比來的時候還快,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連弩的威力不僅打跑了魏兵, 也給了後世一個叫老謀子的導演以靈感, 他在一部叫“英雄”的電影裏, 用漫天的箭雨給他的英雄找了一個成為英雄的理由。   這是後話,按下不表。     三 卻說薑維滿懷著勝利的喜悅回到營帳,愈發覺得諸葛丞相實在是高。 雖然也有些慚愧,以為活著的自己, 也算是條漢子,怎麼就不如死了多日的諸葛丞相,反要繼續借光; 可是仍然得意,畢竟憑借著丞相的遺計, 可以號召所需要的,抵禦所不願意的。   薑維正在得意地想著,忽見一個傳令兵跑過來,稟報說魏將軍求見。   請就是。   可是魏將軍帶著兵馬,要您到營門外去見。   薑維初見這傳令兵,以為又有敵兵來攻,不覺吃了一驚。 聽到是魏延,才把心神定了下來。   到了將近營門的地方,看見長史楊儀匆匆趕來, 見了他就說,我看老魏來勢洶洶,不懷好意,不得不防啊!   薑維點了點頭,提槍上馬。   出了營門,離得遠遠的就和魏延打招呼,魏將軍有什麼貴事? 不妨先到營裏喝幾杯,打幾圈麻將。   不必了,今天的事應該當著大夥的面說清楚,所以請你出來。 出了什麼事了,魏將軍?   丞相死了,雖然咱們都沒有丞相那樣的才能, 那麼凡事應該大家商量,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怎麼你們把持一切……   啊喲,魏將軍,我們把持了什麼了?我們只是遵從丞相的遺囑行事罷了。     四   毛主席說過要善於團結同志, 而且要團結在曆史上曾經反對過自己 並已經被實踐證明是犯了錯誤的同志一道前進。   就個人的體會而言,做到這一條還不算難, 問題是對於那些過去反對自己經由實踐證明是正確的同志, 同他們搞好團結就更要難一些了。   薑維思前想後搜腸刮肚,丞相的遺計裏並沒有指導他如何和魏延進行辯論, 很多時候辯論並不能解決問題, 辯論不能是縛在自己身上的枷鎖, 而應該是隨時准備拍向別人頭上的板磚。   什麼遺囑?怕是你們幾個人編造的吧? 丞相是英明的,他知道要振興漢室,斷乎不是幾個人包辦就能成功的, 所以廣集人才,像我老魏這樣的才會被錄用,也給我很大一部分兵權。 難道你的才能比他老人家更高明,可以獨自把持一切嗎?   那麼,依你來說應該怎麼樣呢? 魏老兄,你也不必氣急嘛,我們原本都是老戰友老同道了, 有事總得從長計議,有話好好說嘛。   如今我們漢室有著這樣的局面,你老兄也沖鋒陷陣出過大力, 不能說是沒有功勞的,但不能完全歸功於你啊, 這裏也有曆史的關系和策略的關系啊, 要是沒有以前的五虎將,沒有從桃園三結義演起的曆史, 試問你老兄可從哪裏去收功? 你老兄來為漢王出力不是已經是很遲的事了嗎?   這我早就知道,你這話有些道理,可也不全對。 所謂策略,本是空的,紙上談兵能夠退敵嗎? 曆史的關系也只是曆史的關系, 老實說,如果丞相完全任憑我去打,中原早就可以依次平定了。   魏老兄啊,丞相也曾經說過, 你的子午穀之計,為的是避敵鋒芒,直搗要害,他又如何不知其中利害? 只是敵強我弱時行此險策,萬一有失, 他老人家便在九泉之下,也無顏面去見先帝。 當年關雲長孤軍冒進中原,致使荊州淪喪; 先帝也是因一怒不忍,令十萬將士血灑彝陵……教訓是深刻的啊。   我今天就是要來問你,照你這樣下去,魏國何時能討平? 中原何時能收複呢? 要是你真能擔當一切,實現丞相的遺志很有把握, 那麼我老魏也可以歇歇了,何苦再來多嘴?   可是我是守著丞相的遺囑行事的,你如果不服從,就是懷著反叛的心意了!   反叛就反叛,你這種行為,總是不受人尊重的!   魏延大聲說了,胡須隨風飄動,似乎躍躍欲試。 他說到末一句的時候,順勢揮了揮右手,手上的長刀跳出了明亮的閃光。 薑維見了這種情形也難免左右為難,一時無言,偶然轉過頭去, 卻看見楊儀笑眯眯地站在旁邊,似乎正在打算和他說話。   薑維彎下腰去,楊儀湊在他耳邊輕聲的說:…………   薑維再向魏延看去,在魏延的背後看到了馬岱, 見是個眉清目秀的青年,提著大刀,威武有力的樣子, 似乎並不遜於那些老將,他就依著楊儀的話大聲說, 魏將軍既然打算造反,敢在大夥面前表明,連喊三聲魏延造反嗎?   這有什麼不可以,為著實現丞相的遺志, 對你們這些陰謀派負個造反的名聲又有什麼要緊? 聽著吧,魏延造反!魏延造反!!魏延造反!!!   魏延喊完以後,又很深情地對薑維說, 很多次我想過放棄, 但是它好象在我身體的某個部位種下了一種疼痛的感覺, 此後讓我一想起來就覺得隱隱作痛, 一想起來就覺得看別的東西都變得蒼白無力。   薑維卻很是納悶,事情並沒有像楊儀說的那樣進展啊, 再看楊儀,楊儀恍然大悟地說,我拿錯丞相的遺計了, 應該是這張,這次沒錯了,讓老魏再喊三遍:誰敢殺我。     五   後人有詩曰:諸葛先機識魏延,已知日後反西川。 錦囊遺計人難料,卻見成功在馬前。   這首基本上也就是打油水平的詩,基本上反映了當時的情景, 魏延第二句誰敢殺我還只說出了一個字, 薑維就見馬岱如夢初醒似的只舉刀一揮, 魏延的頭已在空中翻筋鬥了,鮮紅的血直向天上噴騰了。   薑維不由佩服楊儀運用計謀的敏捷,安排事物的周到了。   楊儀正忙著下令把魏延手下重要的將官都殺掉,三族都滅掉, 有嫌疑的人都關起來。   正在這時,管理軍械的忽來報告,說是連弩之法雖已射退了敵兵, 可是所費甚多,庫存的箭矢所剩無多了。   薑維知道更難以應付的不是魏延而是魏軍, 又見楊儀不慌不忙的樣子,其實真是個可怕的家夥, 想著這些,胸口就像被塞住了似地沉悶, 托屯田以避禍的念頭也就就此萌發了。   馬岱那一刀是否砍在了魏延腦後的反骨上已經無從考證, 頗具諷刺意味的是,倒是那個被諸葛亮委以重任的楊儀, 在權力欲得不到滿足的時候曾經言到:   早知若此,當初丞相死時,吾若以全軍投魏,何至有今日耶?   這一番話倒是真正地告訴了九泉之下的諸葛丞相, 到底是誰的腦後真的有反骨。   曆史往往懶得理會誰是英雄,倒是常常不厭其煩地記錄著結果。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