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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雌蜂的大作---命运三部曲116-120

 (116)老者
  方便好,我把衣衫整理好,来到车门边。他*在前车门正在喝水,看我过来,递给我一瓶,我太渴了,一口喝了小半瓶;他又给我一块夹心面包,我用剩下的水慢慢把面包吃完。我看看他,他背对着我,眺望渐渐西落的太阳,在思考什么。他的脸,在夕阳下,呈现西部山里人特有的古铜色;陵角分明的线条,突显出他的干练。可惜他选择了这样一条路,否则他在社会上干任何事,都会有所作为。
  太阳落山了,他拿着绳索走到我身边。我见状,忙哀求他说∶“孙二爷。在这荒无人烟的山上,你赶我走,我也不敢走。不绑了吧!我都绑了一天了,身上难受得很,求求你啦。”
  他眼一瞪,冷冷地说∶“少废话。人转过去”
  我吓坏了,再不敢做声,转过身。他很熟练地将我五花大绑,不过还是手下留情,腿没再绑了。他把我推进后车厢,将军大衣随手丢在里面。他立即跳上驾驶室,发动汽车,乘太阳下山后的余辉,将汽车慢慢开出来,上了公路。随后他将车右拐,又往来的方向急驶,转过几个山头,他将车又在拐进了仅能容一部车行走的小公路。这时他才将车灯打开。外面已完全黑了,这条小路路面很坏,车身左右剧烈地摇晃。我坐不住,干脆躺在坐位上。车走得很慢,吉普车底盘虽高,有时还听到底盘刮到路面刺耳的声音。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我只觉得车窗外大山的影子越来越高,天空越来越窄。最后车停下来,他下了车,打开后门,将我拉出来。我出来一看,两边都是黑压压的树,车停在一个小石桥头。桥面很窄,车过不去,他抓着我胸前交*的麻绳,拖着我往前走。转过一片树林,在星光下,看前面有个十来户人家小村庄。他拖着我走到村前紧*小河的一座小楼房前,这是唯一的楼房。他上前扣了扣大门。
  “谁呀?”
  “是我。”
  “你是谁?”里面有个年老的声音在问∶“老前辈。是我孙二小子。”
  “是你这个小精灵鬼。”
  很快,里面亮灯了。大门打开,一个硕健高大的老人出来了。对孙二爷说∶“你这小子半夜三更来,准没好事。又来扰乱老夫清静。老大还好吧?进来吧,有事屋里说。”
  我跟着他后面进了屋。老人问他说∶“什么事这样急?”
  “我们那里出了点事。吴老妖你知道吧?”
  “那是一个吃肉不吐骨头的小东西。”
  “他这次从石头冲里弄到一个上等货色,有好几家买家争着要。这本是一笔好卖买,但他太贪,把提供消息的李歪脖给黑了。李歪脖本来是我们在石头冲里帮手,知道我们的底。他一气之下,在吴老妖成交那天,发封举报信给告了。当我们得消息时,货还未出手。老大叫人把事在市里摆平了。今天叫我出货,那知半路被截了。后来得知,省里直接查这个案子,叫我带着货,想方设法不能让货落在公安手中,更不能给他们抓个现行。所以我千方百计突出重围,带货找你老。我知道,你老人家收手多年,将盘子交给老大,自己晚年享点清福。不是走投无路,是不敢打扰你老。”
  “按道理李歪脖不会为这点小利,来惹这样大祸。他可是个明白人。”
  “我们也奇怪。但这事除了石头冲的村长和李歪脖,别人不知道。”
  “那卖家呢?”
  “卖家是与沁州同道有联系老手,否则这货弄不到手。但这个人对我们不熟悉,我们也曾怀疑过他。后派人去打听,这一家人失踪了,家里东西完好。我们了解了同道,是否有人要财灭口。但没有人做。后来有了解沁州的同道说,这个货色沁州同行老大张老板曾下个死命令,不许任何人收留此货,否则格杀勿论。这个卖家可能被沁州人灭门了。”
  老人指着我说∶“就是这个货。”
  孙老二说
  “是的,是她给我们带来麻烦。”
  老人在屋里度了几圈说∶“你老大这事处理得好。这货再也不能出现在青龙市。设有证据,公安拿你们也无可奈何。你嘛,要出去躲十天半月,等老大把事消了再回去。这货我来处理,我知道有个地方,把她送进去,一辈子都不可能出来,放她出来,她也出不来。”
  “那太谢谢老前辈。”
  “我早己金盆洗手了。这事我委托别人干。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开车进来的,车停在村口。”
  “啊呀!你真行,这五十里山路,白天车都难开进来,你晚上来,真不简单。为了你和老大和小兄弟安全,还必须连夜出去。不要回去,连夜翻山到西海省混一些日子。你身上钱不多吧?”
  “有一些,但不多。没想到出这事。”
  老人进屋拿了钱交给孙老二,孙老二说∶“等我落脚后,告诉老大,派人把钱送来。”
  “不用了。你留下货能变钱。”
  孙老二连夜走了。
  老人把我带到大门外,那儿有一个秘密山洞。他将我送进去,关闭好洞口就走了。
  山洞里非常黑,我也不敢乱走,用脚探探,地上铺了很厚的山草。我慢慢坐下来,躺在草上。草很柔软,洞里也很暖和。开始心里很害怕,好像周围都是妖魔鬼怪。过了会,心也定下来。思前想后,看来村妇一家人是脱险了。但我的处境越来越糟 本来用李歪脖名义写信是解救自己,结果实得其反。若正常卖到省城,还有很多出逃机会。这老头要把我卖的地方,是一辈子也出不来的地方。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地呢?
  想到这里又后悔,今天下午,孙老二给我松绑后,我在车后方便。当时就应当大胆往草丛里一钻逃走。草那样深,也许还有可能逃脱。可现在好,双手被紧紧绑在背后,还关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山洞里,一点逃脱的希望也没有,坐等老头把我送到永远出不来的可怕地方,真是当断不断,必受其害。
  第二天,老头把我从山洞放出来,松了绑,让我洗漱,吃饭,上了厕所。后来了个年青人,老头就把我交给了他。他领我出了老头家,对我很客气,设有为难我。到了村口,没有过石桥,而是上了村后大山。村后大山上是黑森森的松树林,树很高大,稍有阵风,就会掀起气势磅礴的松涛。林间一条小路。刚进小路,年青人就掏出一束麻绳。我看到后就对年青人说∶“我说这位大哥,我不是老老实实跟你走嘛。我看就免了吧,这大白天,这样做不太好吧。你不怕公安局找你麻烦。”
  年青人走到我背后,将麻绳搭在我肩上,将我双手往后扭。嘻皮笑脸地说∶“我们这里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了。刚才在王善人家,怕影响他老人家名声。对你这种货,大意不得。这山里野物多,万一你不知天高地厚逃跑,叫野兽伤了,不是反而害了你。还是绑起来稳当。你可知道,我最喜欢绑大姑娘了,尤其是你这种非常漂亮的,最过瘾。”
  “那你不要这么死勒我,绑松一点行不行。”
  “不紧。让你挣脱了,我怎么向王善人交代。”
  (117)世外桃源
  年青人将我绑好后,自顾自往前走。我不敢拉下,还真怕做了野兽的点心。跌跌冲冲地跟着他翻过山梁,累死我了。主要是阴部那五个环害死人。看他还不停步,就在后面高声喊叫。
  “这位大哥。做点好事,休息一下,我累死了。”
  说完,我找个石块坐下来。
  “你先休息一下,前面就到了。我先走了。”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很快消失在树丛中。看到这阴森森树林,像随时有妖怪出来似的,我也不敢久留,继续赶路。
  果然。走了一段路,就是下坡,到坡底就看到一个村子,村子头聚了些人。我有些害羞了,大白天当着这些陌生人面,五花大绑走过去,太丢人。我迟疑不决,放慢了脚步。这时他们发现了我,有二个人向我奔来,我吓得回头就跑。这一跑,下身那几个环对阴部刺激得更利害,我面红耳赤,全身发软,再也用不上力。这二人很快追上来,有一个先抓住我,对另一个说∶“这个是我的了,你不要抢了。”
  他力气真大,一下拦腰把我挟住,来到村头。对那年青人说∶“这个女人我要了。这是钱。”
  那年青人接过钱说∶“好。人你领走吧”
  这人把我放下来,将我背后多余绳头抽出来,抓在手上。挑起两只米袋,然后他扯了扯绳头,我只得跟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走了。
  村子前面有条五十多米宽喘急的小河,我的顺着河上。在白天,公然五花大绑,被一个陌生人押着上路,我还是第一次。脸上火辣辣地发烧,不敢抬头,一个劲地往前走。走不多远,河流在这里分成两条支流。其中有一条是从一个大山洞里流出来的。我还要往前走,被他拉住了。他放下担子,走到河边,从河边柳树丛中拖出一条小船,我们上了船。划进了洞。进洞后水变得比较平缓,洞很深,约一里多路,里面黑暗得很,他点了支火把,我只能看到十多米高的石壁,总像在包围我。洞里水的一米多深,他用船槁用力撑。由于朔水,船行得慢,半个多小时才出山洞。出洞后,顺河流往上,走了三里多,河流又分成三支。从三条山沟流出来。河面在支流变得很窄,仅二十多米,河水变得喘急,但水不深。这时我才看清买我的是一个六十多岁老人。老人很健状,脸色也不像这西部山里人的黑红色,而是白里透红,虽然过度的劳作在他脸上刻下深深皱纹,但不衰老,难道他买我回去做老婆。
  出洞下船后,老人将我背后绳头塞进绳缝中,叫我跟他后面走。他从河中大石头上跨过河。这些石头是行人搬到河中做桥的,再隔一米放一个,正好一大步。我也跟他跨过去。但由于我是五花大绑的身体,在运动中保持平衡较难;同时看到石块之间喘急奔腾的河水,撞击石块飞溅水花和响声。心里发虚,所以不敢同老人一步一个石块大步流星快速过去,而是跨一步,站稳再跨,就这样二十多米也弄得我一头汗。
  进了中间山沟,走了十几里上山路,就顺在这条河上。这条山路就在河边绕着河往山沟深处延伸,所以我们不断地过河,过来过去有几十次我都记不清。最后河流变成一条十几米高的瀑布,山路变得徒峭,《之》字形直上到瀑布上面。老汉在前面,挑着担很快上去了。我站在《之》字形路口,有些害怕。这上去的路,利用山体石块凿成台阶,台阶很高,我要用脚抬过膝盖才能搭上上一台阶。看老汉已在前面消失,没有人可以帮助我,只好咬着牙向上攀登。双手高吊在背后,手用不了,只好将身子尽可能往山壁这边*,以防摔下去。当我登上台阶后,回头看看,就是双手不反绑,我也不敢下去。再往前一看,地势豁然开朗,一块山间盆地出现在我眼前。河水不再喘急,很平稳《S》状从盆地中间流过、河流两边分布小块连片稻田,里面油菜绿油油的,还未起苔。路沿山边走,星罗棋布的分布着低矮农舍。农舍周围桃红杏白,长满盛开花果树,两边山上苍松翠柏,还有这西部山区罕见的竹林,好一派江南风光。山头上是积雪的白色雪峰,山腰云雾缭绕,进入盆地明显感到这里比外面温暖潮湿,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
  当我们出现在路边第一家门口时,就有人出来与老汉打招呼。
  “胡大爹。回来啦!媳妇带回来啦”
  胡老汉笑哈哈地说∶“带回来罗。”
  当我出现在路上时,从农舍跑出几个妇女,她们的打扮与山里人不同,好多都穿长裙。虽然布料一般,但式样各异,而且都是人工缝制;她们水色非常好,都是白里透红,同盛开桃花一样。虽然有的五官并不清秀,但俗语《一白改三丑》,个个显得漂亮。
  胡老汉家在盆地深处,当我到他家小小院子里时候,已来了十几个年龄从二十到四十岁,操着南腔北调的女人。我发现一个奇怪现象,她们大部分都戴着脚镣,极个别特别年青锁有手铐,但她们非常自由,情绪也不像一些被囚禁的人,个个谈笑风生。但进村后没看到一个年青男人,除了年青带镣女人,都是看样子五十岁以上老人和十五岁以下小孩。
  她们围着我,非常羡慕我有那件漂亮小袄,也有的恶作剧地拉我背后绳头,勒得我手臂生痛。有个二十多岁的年青姑娘看我被她们勒得脸通红,就安慰我说∶“新媳妇。忍着点,每个刚来的姑娘都要被作弄。等婚礼仪式一办就好了,就会松绑,以后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不会再被捆绑。”
  有一个三十多岁未带镣,操本地口音的高个妇女直嚷嚷,对胡老汉说∶“胡大爹。什么时候办喜事,还要我帮忙吧。”
  另外有几个妇女七嘴八舌地说∶“胡大爹。不能再叫老吴家扮新郎了,新娘子都给她折磨坏了。我们都吃过她的亏
  胡老汉笑嘻嘻地说∶“什么都准备好了,新郎当然非老吴家媳妇莫属,她是本地姑娘嘛。铁匠明天上午来,今天把她的尺寸送去。”
  “衣服呢?新娘子的嫁衣。”
  胡去汉将挑米扁担上挂的小包拿下来,打开里面是大红软缎衣料和红色羽纱。女人们马上围过去,品头品足。胡老汉把衣料交给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请她邀几个人连夜缝制,并将我从女人堆中拉进房屋,胡老汉在门口对大伙说∶“好了。大家回去吧!明天下午来吃喜酒。”
  然后关上大门,胡老汉家很贫穷,家里可以说什么都没有。胡老太看样子比较年青,头上一根白发也没有,脸上光洁,水色也很好。如果不是长期焦虑,眼角有很深的鱼尾纹,看样子不会超过四十岁。从她的容貌看,现在还说得上漂亮。进门后,她扶着我坐下。对我说∶“孩子。你到这里来可要受苦了。这儿没有什么经济收入,一亩多田收得还不够吃的。其它就*挖点药材,由于交通不便,只能卖给草药贩子,卖不上价。这次为了买你,将多年积攒下的存货全卖掉还欠了人贩子的高利钱,够我们多年还了。真是设有办法,我有二个孩子,耐不住家里清贫,到山外打工,喜欢外面花花绿绿的世界。但老大出外多年,成不了气候,也成不了家。我们想给他买个漂亮媳妇,收收老大的心,一年能回来几次,给我们留下一男半女。不然我和老头太寂寞了。
  你从山外来,外面世界五光十色,这里连电灯都设有。乡里多年来一直要我们搬到洞外,说那里有电。但我们喜欢这里安谧的生活,不愿搬。这里生话很苦,长年没有油水。但这里设什么勾心斗角,邻里不和烦心事,习惯了就行。我也是三十多年前,才二十多一点被人贩子用麻药麻翻,一根绳子捆来的。三十多年从未离开这里,看样子,这一辈子也离不开这里了。”
  (118)芙蓉
  她停了一会,用手摸了摸我的脸,泪水从她美丽的眼睛里流出来,她叹了口气说∶“其实,我到现在都想家,想念我的双亲,不知他们是否还健在。”
  我听了好奇怪。就对她说∶“你现在又没有人限制你,你可以回家看看嘛。”
  “傻孩子。只要是外地女人到这里,没有一个能走掉的。”
  “他们天天看住你们,不让你走?这么多年,你一次逃跑机会都没有。”
  “那倒不是。这儿女人自由得很,男人们常年不在家,在外打工。公公天天外出干活,有时上深山采药,十天半月也不回家。只有女人在家,没人管。”
  “那为什么不逃呢?”
  “这儿太穷,再英俊的小伙也取不到媳妇。原来有在外打工带女人回家的,但不出半年不是离婚,就是跑回娘家,一去不返 本地姑娘极少有嫁给本地小伙子的,都出嫁到山外。就是年青男人也耐不了苦和穷,外出打工不归,为了继承祖上的香火,只有再买山外女人来,这样春节男人回家能生个孙子或孙女。但为了留住女人,他们定下一个规矩,凡买来女人,行婚礼前一律钉上只能走大半步的死镣,这样女人设有外人帮助无法出了你进来的那个山洞。首先是下不了瀑布旁那个十几米高的徒坎,其次是过不了那几十个石块跳桥,最后你找不到船,也出不了洞。村里规定任何人不能帮助女人逃走。这里太闭塞,就是本乡好多人都不知道我们神先寨这个村子。几十年设有外人来过。由于这里女人带镣,本村人出外,从不透露这里丝毫信息。即使有事,村里人也会到卖你的那个叫大弯的村里去办。”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王善人说把我送到永远出不来的地方,就是这里。这个美丽如画的地方,也有不为人知的痛苦。若真是这样,那我就惨了,什么都完了。看来,这里人办事也很严密,在钉上死镣前,绑着你,让你一点逃脱机会也没有。”
  胡婆婆看我半晌不言语,以为我挺难受。就安慰我说∶“日子慢慢过,时间长了,就习惯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晚上,胡婆婆将我锁在再简单不过的新房里。她和胡老汉去张罗明天婚礼去了。这房间除了一张自制的新木床,一张新木桌,二条新橙子和一只新木箱,在木板墙上贴了一个红纸剪的双喜字,其它什么也设有。我坐在床上,两腿有些酸痛,今天走了不少路,人很困倦,很想睡觉,但反绑着双手,用什么姿式睡都难受。折腾来,折腾去,最后实在困极了,也睡着了。
  窗外鸟雀求偶的委婉叫声,把我换醒。我坐起来,动了动麻木双臂。这时响起了开锁的声音,胡婆婆拧了个马桶进来,帮我脱去所有裤子,让我坐在马桶上小便。然后给我穿上两边系带的内裤,再穿上连夜赶制软缎大红裙,又将我头发打散,重新梳妆,在后脑盘了个发髻,在头上和鬓角插了两朵红花,再喂我吃了半碗粥。帮我洗了脸,抹了点香粉,就带我到客厅。铁匠已经来了,生了个木炭炉,里面烧着几根一寸长,筷子粗的小铁棍。胡婆婆让我脸朝内站在客厅中间,左腿*着一只铁钻子。她将我的裙子拽起来,系在腰上。用一张厚牛皮护着我的腿腕,然后围上铁环。一会儿我感到有一个极热的东西*近腿腕,接着铁锤在腿腕旁敲打了五六下,铁匠说声好了,一碗凉水绕在腿上。听见咝的一声,一股热气冒上来,接着又换另一只脚,完成后,胡婆婆对我说∶“孩子。没烫着你吧?”
  我说∶“没有。”
  “那你跪下吧。我放了个草垫子在下面。”
  我跪下后,有人帮我解绳子。绳子解开后,我想活动活动已僵硬的双手,胡婆婆走到我面前,弯下腰,把我右手袖子挽上去,再用牛皮包好手腕。用身子挡住我的视线,有人在手腕上套上铁环,同样有一个极热的东西*近手腕,铁锤敲打了五六下,用凉水绕,咝的一声,热气冒上来;接着又换另一只,如法炮制。最后听见收拾铁器的声音。铁匠说∶“老胡。上好了。”
  胡老汉说∶“不要走,下午吃喜饭。”
  “好。恭喜你,下午一定来。”
  胡老汉送铁匠去了。胡婆婆说∶“好子孩。你起来吧,开始可能不习惯,走路小心点。新衣服上装在新房里,你去换吧,我得安排做喜饭。”
  我缓缓站起来,转身往新房走,脚头有些重,并带动铁链哗啦响了一声。虽然心里有准备,但身体由于移步受限制,还是摇晃了一下,差点摔跤。我被钉上死镣,成为这里永远的成员。我慢慢移动着步,走进新房,坐在橙子上,掀开裙子看看,他们给我上得什么样的镣。我发现腿上套的是用黑色小牛皮仔细包裹的一寸宽铁环,接口有点像铰链,中间铁棍两头铆死,两铁环之间是一尺长铁链,也焊死在铁环上,铁环不紧也不松,从走路时感觉,这镣约一公斤重。手腕的铁环也是一样,不过两环没用铁链相连,只是环上焊有一个半园形小环,若用锁将两手腕铁环上半园小环锁在一起,就变成手铐了。看来这种镣铐主要是阻止女人过障碍物的,对日常生活影响并不大。
  我解开棉衣的布扣,将其脱下,仔细叠好,收入木箱。再穿上大红喜服。这是件斜大襟中式棉衣,做得稍有些肥大,但基本合身。想到这已是真真假假第四次婚礼了,感慨万分,人生如同儿戏,只有走那说到那。
  由于男方不在家,由老吴家媳妇代替男方行过婚礼。老吴家媳妇是唯一没外嫁的当地姑娘,洞房之夜,她喜欢把新娘绑起来说话,理由很简单。她结婚时,男人就是这样对付她的。她与她的男人是青梅竹马的儿时伙伴,每当只有她两人时,她男人就喜欢用各种方式捆绑她,她喜欢她男人这样做,这是她未外嫁的主要原因。同时她认为,她的家乡这样美丽,她同她男人在很多地方打过工,都没用神仙寨好。她认为她的家乡肯定会富起来。
  那天晚上,她用些稀奇古怪的方法捆绑我,边捆绑边与我谈心。可能对于其它女子,认为她在折磨人,对于我一个SM演员出身的女子,这很正常。她说我身体特别柔软,希望我能常和她玩。我认为她男人常年在外,这也是她排除寂寞的一种方式。她的名字叫芙蓉,她叫我叫她芙蓉姐。
  第二天为了还债,我的公婆,即胡老汉夫妇,打点好行装进山采药。脱掉长裙换上短裙,在打绑腿穿山袜时,我才发现婆婆也带脚镣,不过她把铁链用细麻丝仔细缠起来,所以走路时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我劝她别上山。她说∶“孩子。债务是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这次进山,我不采药,仅在山脚做饭和整理老头采下山的药材,你放心,三、二天就回来。”
  我心想都几十年了,老头还不把她脚镣除掉。就对她说∶“都老夫老妻了,还让你戴这个,外出干活多不方便。”
  婆婆一听赶快把我拉到一边,扫了正在收拾工具的老汉一眼,悄悄地对我说∶“你公公疑心重,到现在还不放心,怕我走了。你今后不要再提这事。”
  他们走后,我正在家闲而无事。芙蓉在门外院子里叫我,我赶快跑出去,看她腰里系把刀匣,里面插把柴刀。她来找我,要带我去温泉去玩。她听老人说,正是这温泉存在,神仙寨虽地处高寒地区,但温暖潮湿,冬无寒冬,夏无酷暑,四季如春。周围土层厚,土质好,植被茂盛,野生动物多。她这样一说,使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在沁州市图书馆,查到长生果资料。神仙寨这种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不正是长生果生长最合适的天然环境。这里离高工矿物所附近长生果产地,应当不远,是长生果分布区域。这样一想,我真急迫想出去看看。我这着急了,芙蓉反而不急了。但没有她带路,我又不知在那里,这里我是人生地不熟,何况还带着脚镣,不敢乱跑。如是只好求她说∶“好芙蓉姐。我初来,待在家里闷得慌,你就带我出去走走。”
  “新媳妇来了就想到处跑,出了事谁负责。”
  “我听你的,你叫我怎样做,我就怎样做,这样不就行了。”
  “真的。我怎样要求你就怎样做?”
  “是的。”
  “好。我要把你绑起来出去,你愿意吗?”
  我这才理解她的真正目的。但为了长生果,我什么都可以做,何况被紧缚曾是我的职业。我答应她说∶“可以。但要绑松点。昨天夜里,我身上被你绑的绳印还未消呢。”
  芙蓉所了喜出望外,她估计我不会答应,想不到我这样爽快同意了。万事开头难,今天开了这个头,第二次就顺理成章。她上来抱着我,亲了一下。说∶“还是我老婆好,善解人意。”
  我推了她一把,故作生气说∶“胡说八道。谁是你老婆?昨天是,今天不是。”
  芙蓉把我右手扭到背后,嘴凑在我耳边轻轻说∶“现在不是,绑起来就是。好老婆,快回屋把麻绳拿来,路较远,抓紧时间。”
  (119)祭山神
  我听她这样说,也想尽快动身。把右手从她手中挣开,埋怨她说∶“自己的事自己不准备,还要别人去办。下次我可不干了。”
  我进屋,把昨晚用过的我藏在木箱麻绳拿出来。刚到堂屋,芙蓉己从门外进来,在堂屋等我。看我出来,急不可待地把我手中麻绳拽过去,抖开对折,做了个活圈。再走到我背后,将圈套住我颈脖,从后收缩绳圈,麻绳从前面勒住我脖子。我连忙用手抓住脖子上要被勒住绳圈,用手往下拉。对她说∶“不行。不能在前面勒颈子,这样难受,呼吸不畅。今天要走路,不能用这种方法绑。”
  我不想她用这方法绑我,因为我外出主要是寻找长生果植株,免不了要低头弯腰。这样捆绑限制了我在野外观察。她笑嘻嘻地说∶“不要紧张。我绑松一点还不行吗?你刚才还讲听我的话,看才多长时间就反悔了。”
  我哑口无言。只好说
  “你讲话要算数,要松一点罗。”
  话虽这样说,但我还是不放心,手仍紧紧抓住颈部绳圈不放。她将绳头在我手臂上缠了几道后,往背后收劲,我双臂被勒得吃不消,只好放掉紧紧抓住手中颈子上的绳圈,将手放在背后。她顺势将我双手腕在背后交*用绳缠绕。由于我手腕上套着铁环,蝇缠上铁环,铁环边切着皮肤好痛。我就叫起来说∶“不行。好痛。不行,快松开。”
  “又怎么啦?大惊小怪的。”
  “不能把手腕上铁环绑上,割得好痛。将它推上去。。”
  “啊!知道了。对不起,我重来。”
  最后。她收紧绳索,还是绑得很紧。颈部还是勒得头只能昂着,再加下原来就有铁链在里面勒着,头一点也低不下来。我很气恼,但已被她绑结实了,挣也挣不开,只好这样了。
  她走到我前面,亲了亲我说∶“我的老婆,小美人。怎么样,可以走了吧”
  “你讲话不算数。叫你松一点,你还是那样紧。”
  “不紧。你这样子真好看,走吧。”
  她先出了门,等我走出来,她将门关上。走到院子门口,我发现现在正是早饭后村里人外出干活的时间,路上有人走动。我有些忧虑了,有个年青外来媳妇,前天我刚来时告诉我,婚后的女人无特殊情况,不再被捆绑。我这样出去,她们会有什么想法。这特殊情况是什么?还是不能出去,我转身往家走。但刚走二步,背后被拽住了。我回头看,原来她绑好我后,留了很长一条绳头抓在她手中。她见我要回屋去,拉紧绳头对我说∶“你要干什么?”
  “我不想去了。”
  “那怎么行。你要是不去,我就这样把你锁在屋里,看你怎么办。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睡,不能大小便,困死你。”
  我听了确有些害怕,不再想挣脱她手中绳头,站在那里。她得理不绕人,伸手抓住交*在胸前绑绳,将我拖出院门,把我院门关上。从我后面推了一把,我把我推到路上,又推了一下,我怕摔倒,只好往前走,她提着绳头在后面跟。我现在真后悔,为什么同意让她绑着,到这儿第一天出门就这样,村里人怎样看。果然走不多远,遇到一个下田的老农。他很惊奇地看着我。对芙蓉说∶“吴家媳妇。刚过门的新娘子怎么又绑起来了,是不是逃跑被你给抓回来了。”
  “不是。带她去祭山神。”
  “啊!是她自愿的。难得她一片诚心,她会有好结果的,山神会保佑她。”
  祭山神?是怎么回事。我停下脚步,回头来问问芙蓉。我满怀狐疑地对她说
  “你不是说带我去看温泉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祭山神与看温泉是一回事。”芙蓉微笑着给我解释说∶“祖上传说,这温泉是山神居住的,很圣洁的地方。外地人严禁到这里来。外地嫁来的媳妇,若愿意以此为家,可以自缚其身来祭拜,以示诚心。自缚是表示很敬重山神居地一草一木,不会用手去损害。这样假使以后有所求,上山采药、砍柴,山神不会责怪。那天洞房之夜,你很顺从我,我无论怎样捆绑你,你都不生气,与其它外来女人不一样。我看你与我有缘,想你永远在这里与我做最知心闺友,所以带你来。”
  “那其它外来女人都祭过山神吗?”
  “没有几个,其中就有你婆婆。但她是你公公硬绑来的。她年青时很漂亮,你公公用各种手段控制她,连进山挖药、砍柴都不放心,带在身边。所以她不祭山神,村里人是不允许她进山的。大部分外来女人从不进山。若今后也不想出来走走,只在村里转,可以不祭山神。我想那样生活,闷都把人闷死。你若不想,我们现在就回去。”
  我想,不进山怎么样去搜寻长生果。看来她并不是专门绑我解闷,而是诚心与我交个闺中密友,看来必须去祭山神。既然这样,就抓紧时间,于是我转头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你也不同我说清楚。走吧”
  温泉在半山腰,那里云雾缭绕。进山路很好走,是一尺多宽的石条路。我估计是这里多少代人慢慢修起来的。进山口后两边植被完好,乔本、灌木、草地层次分明,风景优美。我走在前面,当啷,当啷,脚镣铁链有节奏的与石条撞碰声在寂静山林中格外响,一直都是上坡路,麻绳把棉袄紧紧绑在身上,热气散发不掉,颈子被麻绳和细链双重勒住,呼吸受阻,血流不畅。一会儿脸就胀得通红,汗就出来了。由于只能昂首挺胸,直腰往前走。阴部上的环不断扯动那敏感地带,引得淫火烧身。所以走一段路,不得不歇息一下,这样从村中到温泉十里多路,走了二个半小时才到。快到温泉,高大乔木渐少,灌木很茂盛,我想要是有长生果树应当在这里。
  温泉是在一块三米多高的在壁下面,石壁上龙飞凤舞四个大字,《长生之泉》。泉水热气腾腾从泉眼中喷出来,在泉眼旁汇成有二亩水田大一池清水,翻过池边石坎,汇入山沟小河中。水池上热气往上冲,与雪峰下沉冷空气相遇,在这半山腰形成大片云雾,向四周漂散。由于周围气温高,泉眼旁生长着茂密紫竹林,给人以神圣感觉。在水池边面对石壁的地方,有一块草坪,长满了绿油油青草,中间有一石块搭成香案,香案旁立了一支石桩。芙蓉把我带到这里,叫我背*石桩跪在草坪上,面对泉眼。再把我背后的绳头绕石桩,穿过吊着双手的小绳圈拉紧,这样我只有直挺挺地贴着石桩;再将绳头穿进左手小臂上铁环上半园小环,绕过石桩再穿进右手铁环上小环,拉紧打结。将我上半身固定在桩上。她仔细检查了我身上绳,发现松了的又解开绳结,紧了紧再将结打牢。再确认我完全放有可能挣脱后,弯下腰对我说∶“把你留在这里祭山神,我去检干柴。等我柴收拾好了,我再来。”
  我见她要把我孤零零地留在这里,有些慌了。小声对她说∶“你要把我在石桩上绑多久,我害怕,你不要走,陪陪我。”
  “不要怕。山神会保佑你。我很快就回来。”
  她说完亲了我一下就走了。我从来没有被绑在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外,周围那阴森森竹木,好像立刻会跳出一只吃人的野兽;草丛中会爬出令人恐怖的大蛇。我恐慌极了,看到快消失在树丛中芙蓉的背影,拼命喊叫。
  “芙蓉姐。你快回来,我真的好怕呀!你回来,我不看温泉了,我要回家。”
  但她很快就消失在树林中。我从内心感到恐惧,使劲挣扎,但绑得很结实,根本挣不开。我再也控制不了,哇的一声痛哭起来,边哭边喊。
  “有人嘛!┅。快来人呀,┅!芙蓉姐。你在哪里?┅。你快来呀,我好怕呀。”
  正哭喊着,有人说∶“谁在哭呀”
  我停止喊叫,就大声说∶“是我。你快来呀,我在泉眼旁边。”
  泉眼上紫竹林中传来嘻嘻嗦嗦的声音,一个妇女从里钻出来。我一看原来是婆婆,她绕过树丛走来,看见我,关切的说∶“孩子。怎么是你?谁带你来祭山神的?你要来,早上应当对我们说一声。”
  “是老吴家媳妇带我来的。婆婆,我一人在这里好怕呀。”
  婆婆用毛巾擦掉我脸上泪水,摸拂着我的脸说∶“不怕。好孩子,你能来祭山神,是好事。老头就在上头采药,我就在竹林外面,我不能久留这样,会冒犯山神的。我过去了,有事喊我。晚上我们一起回家。”
  婆婆走后,我知道附近有人,也定心了。这才注意周围有设有长生果树。很会有了发现,在离我五十多米的树丛中,有一株极像长生果。仔细搜寻附近,还不止一株,有六七株;但吃不准是长生果,还是神仙果,两者极相似。区别是长生果树叶边缘无齿,叶厚。而神仙果有齿,叶保我被绑在石桩上,无法到那里去鉴别,只好耐心等我松绑后再说∶约三个多小时后,太阳正中。公公匆匆从竹林那边过来,把我从石桩上解下来,对我说∶“好孩子。难得你一片诚心,从今后你可以自由进山,但无事不要到泉眼附近来。现在还不能给你解开身上绳索,要回村当村长面解。”
  我站起来,动了动跪麻木了的腿说∶“公公。祭山神什么时候结束。”
  “有三个小时就可以了,我们走吧。”
  (120)宝地
  我走到那树丛中一看,高兴极了。果真是长生果树。我对公公说∶“公公。这种树叫什么树?”
  他扫了一眼说∶“长生果树。你问这干嘛?这种树多着呢,这泉眼上连片长这种树,所以泉眼叫长生泉。这种树设有什么用,砍柴都不要,不旺火。”
  “还有一种叶边带齿的这儿也有吗?”
  “那不是这种。那叫魔鬼树。它的树叶牛吃了都发神经,不听使唤。我们这条山沟设有,就是有也连根挖了。但进洞后左边山沟长了不少。”。”
  “你说泉眼上面长了好多长生果树,能带我去看看
  “你婆婆就在那里做饭,我们去吧。”
  果然是一大片,一大片长生果树。长在泉眼以上,树有大有小,我看到这心花怒放,高兴几乎跳起来,这里是我梦寐以求的宝地呀。
  胡婆婆正在搭的一个简易的山棚里做饭,看到我们来了,很高兴。走上来将我扶到棚子里坐下,摸了摸我带有泪痕的脸庞,又将手伸到我背后轻轻揉了揉被绑麻木的双手和双臂。关切地说∶“好孩子。你吃苦了。老吴家媳妇考虑太不周全,怎能把你一人绑在这野兽出没的荒山野洼,太危险。你也太不动脑,这种事不作好准备是不能做的,太大意。”
  “婆婆。这不是顺利过去了。你们今天上山收获怎样?”
  “唉”婆婆叹了口气,说∶“这药材越来越难找到了,挖的人太多。你看你公公一上午到跑了空。今年的日子怎么过呀!把你买回家,也要跟着受罪。马上我们就要断粮了,稻种还未下田,新稻还有半年才有收,再挖不到,我们真要饿饭了。”
  公公也愁眉苦脸,一声接一声叹气。
  我看他们的样子,怀抱金砖没饭吃。不由笑起来。
  婆婆生气地说∶“我们都愁死了,你还笑,看来你还不知道饿肚子的滋味。”
  “你们守着这么一大片财富,饿什么饭。”
  公公对我的话不屑一顾,冷若冰霜地说∶“说风凉话也不看时候,太不懂事,满口胡话。”
  “我没胡说,这面前的长生果就很值钱。”
  “你更胡说八道了。我挖了大半辈子药草了,还没有听说有人收这玩艺的,送人都不要,不然早给人砍掉卖光了。”
  “我说有人要,而且我知道什么地方收这种东西。”
  公公将信将疑地看着我。婆婆说∶“孩子。不要逗你公公了,他够操心的。”
  我站起来,动了动反绑的双手,活动一下腰。这束腰不能久坐,顶得上腹部好难受。然后转身对忙碌的婆婆说∶“我说得都是千针万确的。”
  公公急不可待地问∶“什么地方收?多少钱一斤?”
  “龙川市龙口县有一家公司收,大概二斤长生果地下茎块值一斤大米。”
  “有这等好事,那我们什么都不用干了。你别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但我不知龙口离这里多远。”
  “说远也不算远,说近也不近。出洞口走大湾村,奔大道经青龙江市,到龙川市,奔龙口县有二百公里;但从这里翻山,山那边就是龙口县管辖,有三十里采药小路到梅林乡,梅林乡每天早上有班车,五十公里到龙口。这采药小路只有村里几个老药农知道,半夜动身,到下午7点就能回来,所以也不算远。”
  我听了很高兴,就对公公说∶“那明天你就去一趟,下午你别挖草药了,找一株五年以上长生果树,越大越好,只开挖它四分之一地下根,摘取地下茎块,挖好后要把它的根回填好,这样不影响它的生长。五年后开挖另外四分之一,这样能长年挖龋”
  公公高兴地说∶“这里生长的树都是大树,都有十几年了。我曾在长生果树下挖掘过其它草药,知道它地下茎块特多,一株就够我背的了。若你说得是真的,今后我们可衣食不愁了。”
  “那你下午就挖好。现在我双手被绑在后面,不方便,回去解开后,我给你写封信,你去找收购的人。”
  婆婆已将饭做好,是加上她在附近采挖山百合与米熬得粥,吃了有点苦。但家里粮不多了,只有这样省着吃。正吃着,芙蓉从附近树丛中钻出来,笑嘻嘻地说∶“胡大爹。吃饭也不叫一声。”
  公公大概还在生她的气,对她不理不睬。婆婆正在喂我,看见她说∶“老吴家媳妇。你也太大胆,把我们家玟瑰弄来祭山神,本来是件好事,但你好事做到底,在附近陪陪她,照顾一下。你把她一人丢在那里,她双脚钉了死镣,又被五花大绑,还被你紧紧捆在祭台上,若有坏人或野兽什么的,害了她,你怎么向我们交待。”
  芙蓉调皮地说∶“哟!看你二老说的,我就像一个大坏蛋。你想想,我会那样做吗?其实我与玫瑰到泉眼旁,我早就看到这儿徐徐冒青烟,就知道这附近有人。玫瑰叫我时,我正向这边走,已看见大婶了,我还不放心干我自己的活去了。大婶我也饿了,还有饭吗?”
  胡婆婆给她盛了一碗,锅里已很少了。我想,我现在被绑着,又不能干活,少吃点没关系。于是我对她说∶“婆婆。我吃饱,你吃吧,吃完先回家。”
  公公说∶“你早回家设用,村长肯定在外干活没回家,你还是无法松绑。不如陪你妈在这儿等会儿,我们一块走。”
  婆婆白了老头一眼说∶“你这个老糊涂。我们在这里反而会影响你干活。老吴家媳妇柴也拾好了,我和她一块回村,在家里休息总比山上强。等村长回家,我再带孩子去他家验绑,当他面解开媳妇身上绳子,把老吴家媳妇邀到作个见证。”
  我知道婆婆的心思,她是不想让芙蓉知道长生果也能卖钱。山里人思想是比较狭窄的,这也难怪,生活环境艰苦,生存竞争太激烈,有些事不得不这样做。但我的目的不是这样,我需要大量的长生果,若有可能发动全村人都来采收,并把长生果运出去。但目前还不可能这样做,首先会遭到胡老汉一家强烈反对,因为我目前的身份是钉了死镣的胡家儿媳,而不是重生公司老板。
  吃完饭,婆婆拾好用具用背筐装着,背在身上,用手牵着我背后绳头。我反剪双手走在最前面,芙蓉挑着柴走在最后。到村口,我一定要芙蓉走在最前面,这样五花大绑走在村民跟前,还是感到羞耻,不敢见人。
  傍晚,天色已暗,我同婆婆邀芙蓉到了村长家。村长是五十多岁老头,身体很好,他同时也是族里长者,他邀请了其它姓的长者,在村里祠堂院子里戏台旁,为我举行了祭山神松绑仪式,这样我取得了进出神仙寨圣山的资格。”
  晚上我给钟先生写了很含蓄的封短信∶钟先生。
  听说贵司收购长生果,我这里有相当数量。先送来一些,看符合不符合贵司要求。希能给一个优惠价格。目前先少量送,待贵司对品质认证后再扩大供货量。
  礼
  供货人洪玫瑰
  我公公反复把信看了几遍,半信半疑地说∶“孩子。你不会作弄我吧。你虽是买来的,我和你婆婆并没把你当外人。”
  我听了好气又好笑,就赌气地说∶“你要不信就别去。”
  婆婆在旁边说∶“老头子。去吧!大不了跑趟空。跑空趟你又不是第一回了,不管怎样说,孩子的话比那些专门欺诈我们的药贩子要可*些。你都穷了大半辈子了,说不定这好运真到我们家了,你快去快回,以免我们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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